"臣无话可说。"
赵顼闻言沉下脸,目光如刀扫向贴身内侍。
那内侍顿时冷汗涔涔,面上血色尽褪。
"你这是要认罪?"帝王的声音裹挟着怒意。
黄忠嗣摇了摇头:"陛下,臣无罪,何来认罪之说?"
赵顼一怔,正待开口,御史张泽突然跨出班列:"官家!此子竟敢当廷戏君,犯大不敬之罪,臣请立正典刑!"
话音未落,十余名朝臣齐声附议。
赵顼抬手压下骚动,盯着黄忠嗣缓缓道:"你可知大不敬该当何罪?"
"臣知晓,按律当判绞刑或斩首。"
"既知为何还犯?"
"陛下,臣可没戏弄您。之前说无话可说,只是觉得既有人弹劾臣勾结考官行舞弊之事,那便该有原告才是。
臣不知究竟是何人弹劾,请当面出来对质。否则,若无原告,臣又何须自辩?"
黄忠嗣此言一出。
张泽立马怒喝道:"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要狡辩?!"
赵顼此时则是不动声色,只是静静等待黄忠嗣下文。
黄忠嗣转身看向张泽问道:"这位上官是?"
"哼!本官乃御史台监察御史,张泽。"
"哦,原来是张台端,久仰久仰。"
黄忠嗣敷衍地拱了拱手,"看您这意思,是您弹劾了在下是吧?人证物证皆是出自台端之手?"
张泽闻言迟疑片刻:"谁举证重要么?你现在只需赶紧交代何人泄题与你便可!"
黄忠嗣立即转向赵顼躬身行礼:"陛下,臣弹劾御史张泽指使臣诬陷朝廷重臣!"
"你。。。休得血口喷人!"张泽急声反驳,"我何时让你诬陷重臣了?"
黄忠嗣从容回应:"台端若无此意,为何咬定有人泄题?这难道不是让我诬陷其他重臣?"
"我。。。。。。"
赵顼适时开口:"黄卿,此乃紫宸殿,莫要东拉西扯。"
"陛下容禀,"黄忠嗣正色道,"臣惟求明确原告身份,好当廷对质罢了。若不然臣实不知该如何辩起。"
此言一出,群臣皆明其意——这是要逼文彦博亲自下场。
赵顼眸光微动,已然会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