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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正在睡觉的黄忠嗣,估计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两个月的赶路竟引发如此波澜。
即便知晓了,他也不会太过震动。
早在察觉变法还在启动时,他就已经知道了历史的走向,旧党被罢黜是完全意料之中的。
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新旧两党之间的竞争,那可能会觉得很头疼。
次日中午
黄忠嗣正在房中烤火,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,还伴着少女呼喊:
"阿兄!阿兄!下雪了,你快出来看看啊!"
门哐当一声被推开,刺骨的寒风灌入屋内,让他不由得一个激灵。
他皱眉望向冲进来的妹妹:"阿宁,等会被阿娘看到你这般莽撞,又该说你了。"
"嘿嘿,阿娘与福伯去牙行挑选奴仆了,不在家。"
黄燕如蹦到兄长身后,拽着他的胳膊摇晃,"阿兄,咱们出去看雪吧?好漂亮的雪!"
黄忠嗣握住她冰凉的手掌,顿时沉下脸:"你这手怎么这般凉?"
不由分说将人拉到火盆前,"先烤暖和再说。"
"我不冷!"少女急得跺脚,"阿兄快跟我出去!"
"在北方天天见雪,有什么稀奇?"黄忠嗣打量妹妹泛红的脸颊,"之前给你做的雪花膏没擦么?"
"阿兄比阿娘还啰嗦!"黄燕如突然发力拽他,"快点快点!"
黄忠嗣稳坐如山:"不擦雪花膏便不出去。"
话音未落,少女已如离弦之箭冲出房门,只剩清脆余音回荡:"阿兄快些!"
黄忠嗣无奈摇头,从衣架上取下裘衣披好。
刚跨出门槛,便见阿柴蜷缩在廊下,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瑟瑟发抖。
"谁许你寒冬腊月这般守门?"
他勃然变色,"这是汴京不是潮州,这真会冻死人的!速去加衣烤火!
有事我自会唤你,你这样在这杵着,怕不是脑子进水了吧?"
见主人动怒,阿柴慌忙解释:"郎君,我。。。。。。"
"你什么你?再这般不知冷暖,便不必伺候我了,万一冻死了,我还得背个不仁的骂名!"
黄忠嗣见他呆立不动,急得抬脚虚踹,"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滚去添衣!"
阿柴这才如梦初醒,踉跄着跑向耳房。
望着书童的背影,他既感动又生气,这榆木脑袋忠心可鉴,却不知变通,纯二愣子一个。
黄忠嗣紧了紧身上的裘衣,看着飘落的雪花,心中感叹,马上就到第九个年头了。真快啊。
他如同雕塑般站在院中,思绪飘远。
不知过了多久,"阿兄!阿兄!"黄燕如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。
未及转身,黄燕如已小跑至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