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算东道主,不说你请,你肯定挑贵的。”
“……”
难怪出门前看他揣了钱夹,打从一开始,他就是打算自己请的。
外人只见柏舟面冷,只有少数人知晓,他心还是热,就是……
何无忧说:“你也太小气了吧,我对你这么不离不弃的,吃你顿大餐怎么了!”
不说人均几千吧,也不至于来这一苍蝇小馆。
这么一吼,餐馆里为数不多的客人,似嗅到了八卦的气息,齐刷刷看过去,见是两个大男人,眼神颇为玩味。
柏舟丢不起这个人,把何无忧拖出去。
“我要是有钱,我住这儿?”
何无忧看了眼周遭的环境,慢半拍地反应过来。
柏舟母亲罹患癌症,他不惜一切代价,请最好的医生,用最好的药救治,包括雇人照顾,前后两次花了能有七位数。
他不是开印钞厂的,人没救过来,钱也不会回来。
但是,“你房子呢?”
“卖了。”
“那不是你从小跟你妈住的吗?你舍得?”
“不是我不舍得,是她。”柏舟云淡风轻地道,“要不是她,我早给卖了。”
它最初,就是屈辱的象征。路婉多傻啊,还对那男人心留余念。
何无忧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,柏舟换了话茬:“改天,约那边的人一面吧。”
“哎!”何无忧一手握拳,在自己手心砸了下,“想通了就好,不枉费我辗转千里,奔赴而来。”
走了几步,柏舟发现他还跟着,“怎么?你要去我家住?”
“不可以吗?”
“就一张沙发,行军床,你睡哪个?”柏舟又补了句,“你要不怕冷,打地铺也可以。”
“有免费的酒店不住,住你那破屋子,我又不是脑子被门挤了。”
“我看差不多。”
何无忧赏了他一肘子,在收到柏舟的冷眼前,很没骨气地,跑了。
柏舟嗤笑,“没种。”
孟水意看着他脸上的笑,愣愣的,过了六七秒,一动不动,只有眼皮子眨了眨。
她傻得太明显,柏舟走到她面前,两指微曲,在她额上弹了一下。
“美杜莎给你施咒了?”
他心情不错的样子,笑意似颜料入了水,由点及面地,扩得更大,还跟她开玩笑。
孟水意摇摇头,说:“小舅,第一次看见你笑。”
柏舟自己都没意识到:“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