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画前两天全被一个大佬收走了,他还说,想赞助你,为你个人开办一次画展。”
这他倒没想到。
柏舟入圈这么多年,也有作品上过大大小小的展,但个人展,迄今为止没开过。
他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新人,也不是名声在外的大师,开个展很有可能本都收不回,谁钱多烧得慌?
上天追着他,赏他一双作画的手,他却是冷冰冰的商人思维,不信遇上伯乐了。
柏舟问:“谁?”
“不知道叫什么,但好像是祁州的企业家,挺牛逼的那种,你不是也在祁州吗?也方便咯。”
“你答应了?”
柏舟任人唯亲,何无忧是他的多年好友,也是他的代理人,画就是全权交由他出售。
“没啊,这不是先来告诉你吗?”何无忧又问,“你想拒绝?”
“拒了吧。”
何无忧想不通:“为什么啊?”
赚不赚钱不提,开个展是个提升知名度的好机会,知名度上去了,也就相当于涨身价,这么好的事,为什么要拒?
他试图劝动柏舟:“要不你先和人聊聊。”
“我没那个精力。”
他的画不是卖了,就是送了,留在何无忧那里的,手指就数得过来,也就是说,他还要重新画几十幅,筹备起来周期太长了。
“慢慢来呗,今年开不了,就明年。”
何无忧觉得这完全不是个事儿。
柏舟忽然说:“我打算画过这一阵,就不画了。”
“我靠?!”何无忧爆了声粗口,“你是不是找到富婆包养你了,还是有我不知道的亿万家业要继承,说不画就不画?”
柏舟停了几秒,缓慢地勾起唇角,生病而苍白的脸上,因这一抹笑,平添几分生动。
他说:“是啊,有家业。”
何无忧还没追问明白,柏舟就挂了,理由是他要继续休息了。
柏舟挂了电话,依旧背靠椅背,支着长腿,目光无附着地盯着某处。
他姓柏,岂会不知道自己父亲姓甚名谁,虽然从小到大,他没见过那人几回。
他回祁州,不单单是路漫说的“互相有个照顾”,母亲已去世,他退避了二十八年,又消沉了这么长一段日子,但并不代表,他对那一切毫无想法。
成绩出来了,孟水意毫无疑问,又是班级第一、年级第一。
只是联考排名不太好看,连前三十都没进。
“你前面都是什么人?一、二中那些神仙打架,理科更可怕。你的分可能够不上,但国内其他名校也是任挑了。”
高宴也说:“是啊,我们俩就这么点分差,差了这么多人,可见竞争多激烈了。”
孟水意好笑,“我知道自己水平,不用安慰我。”
苏蓓蓓松了口气,昨天孟水意心情不好,还担心今天受影响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