极北冰原的夜比白天更冷。李十三裹着冰魄神宫的旧袍子,哈出的白气刚飘到半空就冻成了小冰珠,"啪嗒啪嗒"砸在冰面上,把原本平整的冰面砸出密密麻麻的小坑。他缩着脖子往冰洞深处挪,脚底下的冰碴子"咔嚓咔嚓"响,活像有人在他脚底下啃骨头。
"我说鼎哥,"他扯着嗓子喊,"这冰洞咋比我家炕头还冷?您老确定这不是冰魄神宫的冰箱?"
丹田里传来鼎灵的闷哼,带着股子嫌弃:"废话!你当这是你家厨房?冰魄神宫的藏剑阁在冰原最深处,没点寒气镇着,早被几千年的妖兽啃成渣了!"
李十三摸了摸怀里的玉牌——那是从饕餮冰雕里抠出来的,此刻正贴着他心口发烫。玉牌上的太极图泛着幽光,跟他胸口的冰魄剑胚遥相呼应,像俩凑一块儿说悄悄话的小孩儿。
"那。。。那藏剑阁啥样啊?"他搓了搓手,"您老见过没?"
"见过!"鼎灵的声音突然拔高,"三百年前本座跟着师父来过!那会儿这冰洞还没这么多冰碴子,藏剑阁的青铜门锃亮得能照见人影儿!结果你娘那傻姑娘非说要封印饕餮,把门拆了半块当锁——现在倒好,门没了,锁倒成了冰坨子!"
李十三抬头望去,果然见前方冰壁上有个半人高的豁口,像是被什么利器硬生生劈开的。豁口边缘结着蓝紫色的冰碴子,像块丑陋的伤疤。
"得,合着您老师父当年是个拆门专业户?"他乐了,"那现在咋进去?"
"用你怀里的玉牌!"鼎灵没好气,"那是你娘的传承印,能开藏剑阁的机关!赶紧的,别磨叽!"
李十三摸出玉牌,刚要往豁口里塞,突然听见"嗡"的一声——豁口两侧的冰壁竟泛起红光,无数道细密的符文从冰里钻出来,在半空连成一张网!
"我去!"他手一抖,玉牌"啪嗒"掉在地上,"鼎哥!这是啥玩意儿?"
"结界!"鼎灵的声音带着点慌,"你娘当年怕有人误闯藏剑阁,设了道冰灵结界!快把玉牌捡起来,按在符文中间!"
李十三手忙脚乱地捡起玉牌,刚要往符文里按,符文突然"唰"地散开,变成条冰蛇,"嘶溜"一下窜到他脚边,吐着信子冲他晃脑袋。
"我。。。我是不是眼花了?"他后退两步,"冰蛇?这玩意儿还会吐信子?"
"废话!"鼎灵在他丹田里喊,"这是冰灵结界的守卫!你把它冻住不就得了?"
李十三想起怀里的冰魄神剑,赶紧把剑抽出来。剑刚离手,剑身上的蓝光就像活了似的,"唰"地缠上冰蛇。冰蛇挣扎了两下,"咔嚓"一声被冻成了冰雕,瘫在地上直打颤。
"得嘞!"他踹了踹冰蛇尾巴,"鼎哥,现在能按了吧?"
"按!往符文中间按!"鼎灵催促道。
李十三深吸一口气,把玉牌按在符文中心。玉牌刚贴上,符文突然亮如白昼,冰壁"轰"地裂开,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。洞里飘出股陈腐的剑气,混着冰的凉意,直往人鼻子里钻。
"成了!"李十三欢呼一声,刚要往里冲,鼎灵突然拽住他(虽然看不见,但李十三感觉有股力量扯他后衣领):"等等!里面有东西!"
话音刚落,洞里传来"窸窸窣窣"的响动。李十三眯眼一瞧,只见黑暗中窜出十几道黑影——是些巴掌大的冰耗子!每只耗子都长着尖牙,尾巴上挂着冰碴子,正"吱吱"叫着朝他扑来。
"我靠!"他抄起冰魄神剑就要砍,鼎灵在肚子里喊:"别用剑!用冰魄剑胚!"
李十三一愣,赶紧把剑收进丹田。冰魄剑胚的白芒"唰"地窜出来,在他面前凝成道冰墙。冰耗子们撞在冰墙上,"吱呀"一声全被弹飞了,摔在地上直打滚。
"嘿!"李十三乐了,"这招不错啊!"
"少得瑟!"鼎灵哼了一声,"这些耗子是藏剑阁的守书兽,专吃偷剑的人!你要是敢碰里面的剑,它们能把你啃成骨头渣!"
李十三缩了缩脖子,刚要往洞里挪,冰耗子们又"吱吱"叫着围了上来。这次它们学聪明了,有的咬他的裤脚,有的扒拉他的鞋帮,还有一只竟往他脖子里钻!
"哎呦喂!"他蹦起来三尺高,"鼎哥!救命啊!这些耗子成精了!"
"慌什么!"鼎灵的声音突然兴奋,"它们怕火!你把冰魄剑给我!"
李十三手忙脚乱地把剑递过去。冰魄剑刚离手,剑身上的蓝光突然暴涨,照得整个冰洞亮堂堂的。冰耗子们被蓝光一照,"吱呀"一声全缩成了冰球,滚到墙角直打颤。
"成了!"李十三拍着胸口,"鼎哥,您老这招绝了!"
"那是!"鼎灵得意地说,"本座当年在神鼎里炼了三百年冰火诀,区区冰耗子算什么?赶紧走,藏剑阁的剑可不等你!"
李十三跟着鼎灵往洞里走,冰耗子们缩在墙角直哼哼,不敢再凑近。洞里的冰壁越来越光滑,像被什么东西擦过似的,每隔几步就能看见嵌在冰里的剑鞘——有的锈迹斑斑,有的还泛着寒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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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这些都是冰魄神宫的剑?"李十三摸了摸最近的剑鞘,"咋都在这儿?"
"废话!"鼎灵说,"藏剑阁是冰魄神宫的剑冢,所有神剑都在这儿!你娘当年封印饕餮前,把能用的剑都收进来了,怕它们被魔修抢走!"
李十三越走越心惊。洞里的剑鞘多得数不清,有的刻着龙纹,有的雕着凤羽,还有些奇形怪状的,像蛇像龟像鸟。最中央的位置立着座青铜台,台上摆着柄裹满红绸的剑——红绸已经褪成了粉色,却依然能看出当年的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