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,眉清目秀,器宇轩昂。
正是张诚。
张诚看着眼前这个风尘仆仆、眼圈发红的道士,觉得有些眼熟。
张讷嘴唇哆嗦着,千言万语化作一声:“诚……诚弟?”
张诚浑身一震,仔细端详着张讷,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。
“哥!你是哥!”
兄弟俩抱头痛哭,鼻涕眼泪糊了一脸,场面一度十分感人,如果忽略张讷那身道袍上沾着的半块烧饼渣的话。
贾财主闻讯赶来,也是唏嘘不已。
他本就无子,收养张诚后视如己出,如今见张诚寻回亲兄,自然也是高兴。
张讷拜谢了贾财主,说明了来意,想带张诚回家。
贾财主虽然不舍,但也通情达理,点头同意了。
张诚跟着张讷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。
张老实见到失而复得的小儿子,老泪纵横。
牛氏看着眼前这个衣着光鲜、文质彬彬的亲儿子,再看看旁边那个虽然还是道士打扮,但眉宇间多了几分“爱咋咋地”气质的张讷,突然觉得手里的鸡毛掸子有点烫手。
张诚是个孝顺孩子,对父亲和牛氏都十分恭敬。
他拿出贾财主赠送的银两,给家里添置了新物件,还给牛氏买了支金簪子。
牛氏摸着那冰凉的金簪子,看着张诚嘘寒问暖的模样,心里五味杂陈。
她想起以前对张讷的种种,再看看如今张诚的孝顺,突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“哎呀,我这老糊涂!以前真是瞎了眼!”
牛氏拉着张讷的手,老泪纵横,这次是真的。
“讷儿啊,娘对不起你!以后娘天天给你炖鸡汤补补!”
张讷嘴角抽了抽,心想这转变也太快了,不愧是“卷王之王”,连道歉都这么有冲击力。
从此,一家人倒也和和睦睦,鸡飞狗跳的日常变成了温馨的小品。
后来,张诚不负众望,科举中举,一路高升,官至知府。
据说他断案如神,主要是因为他太善良,坏人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撒谎,一看他那纯洁的眼神就主动招供了。
而张讷,则继续他的“随缘”大业,偶尔回趟家,大部分时间还是跟着摸鱼真人在外云游。
兄弟俩虽然天各一方,但情谊不减,时常通信。
张讷的信开头总是:“诚弟,最近又被哪个刁民‘碰瓷’了?为兄这里新学了一招‘铁头功’,专治各种不服,要不要传授于你?”
张诚的回信则总是厚厚一沓,除了家长里短,还有各种土特产的采购清单。
毕竟,他哥云游四方,也算是个称职的代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