巡逻弟子的火把"唰"地转向我,瞳孔在火光里缩成针尖——他认出了我腰间弑魔剑的黑雾纹路。
"敌袭!"他扯着嗓子吼,腰间魔蛛刺青跟着剧烈起伏。
我舌尖抵着后槽牙笑了,黑雾顺着指缝漫开时,血杀罗刹的血色镰刀已经划破了他的咽喉。
尸体砸地的闷响里,我瞥见她眼尾那道猩红胎记微微发颤——这是她杀第几个穿魔蛛刺青的人了?
"主上,东南侧还有七人往这边赶。"噬天狂猿的声音像磨着钢刀,黑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他庞大的身躯往我身后一挡,"猿爷先撕了探路的。"
"留活口。"我按住他的肩膀,弑魔剑嗡鸣着出鞘三寸,"我们要摸清楚庙内布防。"
话音未落,庙门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三个巡逻弟子被甩进月光里,脖颈处全是镰刀割出的细痕。
血杀罗刹从阴影里闪出来,镰刀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,"西南角暗桩解决了,主上,庙门机关是九连环锁,我拆了半柱香的。。。"
"不用拆。"我盯着庙门上方飘着的黑雾,那团幽影门特有的阴毒气息里,隐约能看见锁链状的纹路,"这是引我们进去的局。"
血杀罗刹的手指在镰刀柄上叩了两下,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:"您是说。。。幽影使者故意留破绽?"
"他刚才急着跑,却被凌霄剑尊截住。"我摸了摸左眼,天机目泛起凉意,"天机显示他的命数线断了一截,但没死。"我舔了舔嘴角,弑魔剑的黑雾缠上手腕,"走,进去会会这位急着赴死的使者。"
庙内比外头更冷。
青石板缝里渗出的寒气顺着鞋尖往上钻,我数着第三级台阶时,耳后突然传来破空声——三支淬毒的飞针擦着脸颊钉在墙上,泛着幽蓝的光。
"来得好。"我反手甩出三道黑雾,精准裹住从梁上跃下的三个邪道修士。
他们的道袍绣着幽影门的鬼面纹,其中一个瘦高个还握着半块传讯玉符。
"说,密室在哪?"我捏紧黑雾,瘦高个的脖子立刻肿起紫斑。
他疼得翻白眼,却咬着牙笑:"你以为。。。我们幽影门的人会。。。"
血杀罗刹的镰刀尖抵住他后颈:"你全家都在幽影门地牢当人质,你娘上个月断了条腿,你妹妹。。。"
"西厢房第三块地砖!"他尖叫着磕头,"往下按三次,会开暗门!"
我松开黑雾,他瘫在地上直抽气。
噬天狂猿拎起他的后领甩进角落:"猿爷最烦嘴硬的。"
西厢房的烛火还没灭。
褪色的供桌上摆着七盏青铜灯,灯油是黑的,飘着股腐肉味。
我踩上第三块地砖时,听见"咔"的轻响,石板缓缓下沉,露出向下的石阶。
"主上,下面有魔气。"血杀罗刹的镰刀突然发烫,"很浓。"
"正常。"我摸了摸石阶上的刻痕——是幽影门特有的传送阵纹路,"他们要献祭。"
石阶尽头是间密室。
墙上嵌着八颗夜明珠,照出中央悬浮的青铜鼎,鼎身刻满扭曲的魔神像,鼎里翻涌着黑红色的液体,飘着股甜腥气。
幽影使者正背对着我们站在鼎前,玄色道袍上沾着血,腰间玉佩的龙纹在珠光里泛着冷光。
听见动静,他缓缓转身,脸上戴着半张鬼面,只露出下半边脸——嘴角还沾着血。
"云澈,你果然来了。"他的声音像刮过磨盘的刀,"青衫大人说你是块难啃的骨头,倒省得我多费手脚。"
"青衫?"我眯起眼,天机目里,他背后的命数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,"你替他办事,他却让凌霄剑尊截杀你,图什么?"
幽影使者的手指猛地攥紧长杖,杖头的骷髅眼突然亮起红光:"少废话!"他挥杖砸向地面,八盏青铜灯同时爆开,八道黑影从灯油里窜出——是八具魔化的元婴修士,身上还穿着正道门派的服饰。
"血罗,牵制左边三个!"我抽出弑魔剑,黑雾瞬间笼罩全身,"老猿,右边三个交给你!"
血杀罗刹的镰刀划出血色弧光,第一具魔修的脑袋应声落地,可它的脖子里又窜出黑蛇般的魔气,重新接上头颅。
她瞳孔骤缩:"是血祭魔傀!"
"用真血破防!"我挥剑斩向面前的魔修,弑魔剑的黑雾缠上它的手臂,"他们以血为引,真血能烧穿魔气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