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在一阵刺痛中醒过来的。
左眼的天机目像被热油烫着似的灼烧,意识回笼时,首先撞进鼻腔的是浓重的腐土味。
我猛地翻身滚地,玄铁匕首已经攥在掌心——这是方才在遗迹里从某个倒霉蛋储物袋顺来的,刀刃还沾着半干的血。
"咳!"
身侧传来压抑的咳嗽。
我抬头,玄雷子那把标志性的雷纹道袍皱成了抹布,正扶着半塌的石墙喘气,他身后的冷轩更惨,膝盖直接跪在碎石里,嘴角挂着血线,一双眼瞪得通红,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。
而在我们正前方——
黑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涌,一道身影从雾里踏出来。
他足踏玄铁战靴,肩披染血的锁子甲,手中那柄长枪枪尖垂着暗红血珠,每走一步,地面就裂开蛛网状的裂痕。
最显眼的是他脸上的青铜面具,眼洞处泛着幽绿鬼火,当他的目光扫过来时,我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。
"这是。。。。。。"玄雷子的声音发颤,他腰间的雷纹玉牌突然爆发出刺目雷光,却在触及那道身影的瞬间"啪"地碎裂成渣。
我舔了舔嘴角的血,天机目不受控制地运转起来。
左眼视野里,那道身影的轮廓像浸在墨汁里的纸人,模模糊糊只能看见眉心一点月牙状的光——和我系统核心里的纹路,他娘的一模一样。
"各位道友。"那声音像砂纸磨铁板,"这遗迹里的东西,不是你们能碰的。"
他举起长枪,枪尖指向我:"尤其是你。"
我能感觉到周围的灵气在疯狂退避,仿佛这方天地都在惧怕他。
玄雷子的道袍无风自动,他突然扑过来拽住我的胳膊:"小友!
快把玉牌交出去!
他是守护遗迹的老怪,我们惹不起!"
我反手甩开他的手。
玉牌还在我储物戒里,方才传送时被我用魔气裹着藏了,此刻正贴着皮肤发烫。
玄雷子急得直跺脚,冷轩倒是硬气些,抹了把嘴角的血:"玄雷师叔!
我等正道弟子岂能向邪修妥协——"
"闭嘴。"那身影的目光扫过冷轩,后者的话头像被掐断的琴弦,整个人"噗通"跪在地上,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,"你算什么东西。"
玄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。
我却在这时笑了,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:"老东西,你说不让碰就不让碰?
当我云澈是来逛庙会的?"
他的枪尖微微一偏,指向我的咽喉:"你可知自己体内有什么?"
我心脏猛地一跳。
系统核心在识海深处剧烈震动,那种被窥视到最隐秘处的感觉让我几乎想当场捏碎所有丹药自爆——但不行,玉牌里的东西还没拿到手,那可是能让我从金丹中期直接蹦到元婴的《九幽冥火诀》。
"老匹夫,少装神弄鬼。"我反手抽出背后的血影刀,刀刃嗡鸣着渗出黑雾,"要打便打,老子奉陪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