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你让我看清真相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,指尖抚过我脸上的血痕,“我总以为跟着邪道盟主能报仇,可现在才明白。。。。。。”她的身体开始透明,“愿你来世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闭嘴!”我吼出声,可喉咙像塞了团火。
她的指尖从我的脸颊滑落,化作点点灵光钻进九极神鼎。
鼎身突然震颤,原本暗红的魔纹泛起金光,我感觉体内的法则之力突然充沛起来,像干涸的河床被暴雨填满。
“就是现在!”幽冥狐的声音穿透风暴。
我咬碎舌尖,血腥味在嘴里炸开,左手按上碑面。
紫雾立刻顺着我的指尖钻进来,识海像被重锤猛砸,眼前发黑。
但右手的神鼎开始发烫,我咬着牙将鼎中积蓄的法则之力全部注入碑体——金红的光链从鼎口涌出,缠住那根墨色的刺,“咔嚓”一声,刺断了。
天命碑的轰鸣戛然而止。
我瘫坐在碑顶,看着紫雾像被抽干的水般缩回碑内。
空间裂缝缓缓闭合,那只青黑手最后挣扎着抓了两下,终究被吞了回去。
山脚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,我却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。
“你赢了。”邪道盟主的声音从下方传来。
我低头看他,他跪在地上,胸口插着我刚才点出的法则之力,鲜血浸透了衣襟。
他的眼睛里再没有癫狂,只剩空洞的灰:“我不甘心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连自己的命运都握不住。”我扯动嘴角,声音哑得像破风箱,“凭什么主宰众生?”
他的身体缓缓倒下,最后一口气散在风里。
风停了。
阳光重新洒在身上,带着劫后余生的暖。
我站起身,望着山脚下密密麻麻的修士——正道的、邪道的、妖修的,此刻都仰头望着我。
血杀罗刹站在最前面,她的镰刀垂在脚边,却朝我比了个只有我们懂的手势;灵风剑圣扶着噬天狂猿,那只暴躁的妖修此刻安静得像只大猫,正用脑袋蹭他的手背;幽冥狐站在稍远的地方,她的狐尾卷着块破碎的玉简,见我看过去,便轻轻摇了摇尾巴。
“从今往后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声音混着神鼎的嗡鸣传向四方,“再无天命,也无宿命。”我摸了摸心口的宿命印记,它已经凉了,“众生的命运。。。。。。”
山风掀起我的衣摆,吹得碑顶的紫芒轻轻摇晃,“由自己书写。”
黑焰谷的议事殿里,烛火在青玉案上跳动。
幽冥狐的狐尾扫过案面,将一枚边缘焦黑的玉简轻轻放下。
玉简写满的古字在火光下若隐若现,其中“域外天魔”四个字,突然泛起幽蓝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