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踩着断裂的藤蔓跃上悬崖时,左眼皮跳得厉害——天机目在发烫,预示着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我漏看了。
山洞里的篝火劈啪作响。
紫云仙子的手还搭在我肩头,药粉的清香混着血腥味钻进鼻子:"伤口处理好了,下次别硬接拂尘针。"她指尖微颤,我这才注意到她鬓角沾着草屑,显然是急着赶回来。
灵犀仙子靠在石桌边,指尖敲着她新画的阵法图,眼神却紧盯着我怀里的石碑拓本:"苍松长老的储物袋里有半块苍梧玉牌?"
"嗯。"我把拓本摊在石桌上,烛火映着上面的字迹,"石碑上说三宗联手屠宗,但苍松的玉牌,加上他刚才说的天音老尼。。。正道联盟里,手染青冥宗血的,怕不止明面上那三个。"
紫云仙子突然攥紧了药瓶,指节发白:"我之前去丹鼎阁查典籍,发现三十三年前的丹药记录里,有一批清心丹的原料清单被改过——原本该用的灵草,全换成了带毒的。"她抬头时眼眶泛红,"那些药,应该是给参与屠宗的修士压制心魔用的。"
灵犀仙子的笔在阵法图上点出个红点:"我去了万剑阁的遗迹,在碎玉里拓到半段密信。"她展开一张泛黄的纸,"上面写着青冥若灭,幽冥归宗,落款是。。。凌霄剑尊的师父。"
我捏着苍梧玉牌的手紧了紧,鬼火在掌心跳动:"所以他们不是为了幽冥之心,是为了掩盖当年屠魔的真相。"我指向石桌上的拓本,"师父说过,百年前正道屠魔,杀的大多是不肯交资源的散修。
现在看来,他们怕青冥宗查到当年的血账,所以先灭了口。"
山洞里静得能听见篝火的爆裂声。
紫云仙子突然站起来,药瓶在石桌上磕出脆响:"不能让他们继续瞒下去!
我娘当年就是被所谓魔修的罪名害死的——她不过是不肯把祖传的丹方交给苍梧宗!"
灵犀仙子把密信和拓本叠在一起,目光灼灼:"我可以在正道大会的传送阵里动手脚,确保消息传出去就收不回。
但需要至少三个宗门的见证者。"她看向我,"你之前说苍松还活着?"
"关在血池里,魔纹锁着他的修为。"我摸了摸腰间的骨刀,"他刚才说漏了天音老尼,那老尼的徒弟苏明玥现在是天音仙子,说不定知道更多。"
紫云仙子突然握住我的手腕:"我去天音宗,以丹道交流的名义接近苏明玥。
她之前找我要过驻颜丹的方子,应该会接见。"
灵犀仙子指尖在阵法图上划出几道线:"我去苍梧宗,他们的护山大阵有三处漏洞,我能混进去查当年的卷宗。"她抬头,"你呢?"
"去凌霄宗。"我盯着石桌上的拓本,左眼的天机目又开始发烫,"凌霄剑尊的真实身份,可能和当年的魔族大祭司有关。
如果青冥宗的血账里有他师父,说不定能从他那儿撕开突破口。"
接下来的七日,山洞里的石桌每天都会多几样东西:紫云带回来的天音宗密信残页,灵犀拓下的苍梧宗处决记录,还有我在凌霄宗废墟里挖到的半块魔族骨牌——上面的纹路,和我左眼的天机目如出一辙。
正道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我站在山洞外的悬崖边,望着九霄大陆的云卷云舒,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里响起:"检测到关键证据收集完成度97%,建议补充当年屠魔行动的幸存者证词。"
风卷着松涛声传来,我摸了摸怀里的魔族骨牌,突然听见山洞里传来紫云的惊呼:"这是。。。当年我娘的丹方!
怎么会在苍梧宗的处决记录里?"
灵犀的声音紧跟着响起:"上面还有批注。。。此女知晓屠魔真相,留不得。"
我转身往山洞跑时,左眼皮跳得更厉害了。
月光照在骨牌上,那些原本晦涩的纹路突然亮起来,拼出一行小字:"幽冥深渊之下,藏着当年被屠散修的魂碑。"
而在更远的山脚下,几道身影正踩着月光往这边逼近,为首者腰间的玉坠子泛着冷光——和苍松长老那柄拂尘上的,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