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后的丹道殿被玄玉灯照得亮如白昼,殿中十二座青铜丹炉一字排开,炉身雕着的玄鸟纹路在火光里泛着幽光。
我踩着青石板进去时,鼻尖先撞上了混合着药香与硫磺味的空气——这是丹道对决最后一轮的现场,整个九霄大陆有头有脸的丹修都挤在观礼席上,连大乘期的老怪物都支了光屏在云端看着。
"云澈,过来。"凌仙风站在最中央的丹炉前,指尖捏着片青纹玉简,声音里淬着冰碴。
他腰间新换的玉牌是极品温玉,在他攥紧的掌心里泛着青白,显然还在为三天前抽签的事记恨。
我扫了眼他脚边堆成小山的药材,故意拖长音调:"凌公子这是急着献宝?
我可听说有人连三转培元丹都炼废过九炉。"
观礼席传来几声低笑,凌仙风耳尖瞬间涨红。
他猛地甩袖,将半袋药材砸在丹炉旁的案几上:"先分药材。"话音未落,他的手指就开始慢条斯理地翻捡,每片药叶都要凑到鼻尖闻上三息,每截根茎都要对着灯光照半刻——这分明是在拖延时间。
丹道对决最讲究火候,他想耗到我灵力不足时再发难。
"系统,检测他的意图。"我垂眸摸了摸左手腕的系统印记,耳边立刻响起机械音:"目标试图通过时间消耗战干扰宿主炼丹节奏,建议使用一级心灵操控术,消耗0。3滴本命精血。"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,精血这东西抽多了会伤根本,但此刻不赌不行。
指尖在袖中掐了个隐秘法诀,一缕暗红血雾顺着袖口渗入空气。
凌仙风的动作突然顿住,握着药材的手微微发抖,原本冷肃的眉眼竟浮起几丝慌乱——他分明看见自己当年在丹房里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的画面,那是他最不堪的记忆。
我借着调整丹炉的动作遮住嘴角的弧度,迅速从系统空间里摸出那卷"九转灵焰诀"残页。
"起!"我低喝一声,指尖点在丹炉底部的火纹上。
原本温吞的丹火"轰"地窜起三尺高,赤金火焰裹着紫芒舔舐炉壁,连观礼席都传来抽气声。
凌仙风猛地回神,盯着暴涨的火焰怒道:"你对我做了什么?!"他的声音发颤,显然还没完全从幻境里挣脱。
我歪头看他,故意露出无辜的笑:"凌公子这是心虚?
难不成你方才走神,连火候都控制不住了?"观礼席的议论声瞬间炸响,几个和凌仙风有旧怨的丹修已经笑出了声。
他脖颈青筋直跳,却只能咬着牙重新整理药材——再闹下去,丢的是他正道丹道新星的脸面。
余光瞥见紫云仙子在角落冲我使眼色,她袖中握着的传讯玉符闪了闪。
我假装弯腰捡掉落的药铲,借机将玉符接进掌心。
灵玉童子的声音从符里挤出来,细得像蚊子叫:"丹尘子在药材里下了毒,是千毒渊的蚀心草,混在第三堆赤焰花里!"我抬眼看向主座上的丹尘子,那老东西正端着茶盏,目光却像两把刀钉在我和凌仙风身上。
"系统,扫描药材。"我指尖拂过案几上的药堆,左眼的天机目泛起金芒。
第三堆赤焰花下,一株叶片呈紫黑色的小草正渗出缕缕黑气——正是蚀心草,这东西混进丹炉会让丹药变成毒丸,轻则爆体,重则魂飞。
我不动声色地将蚀心草拨到最上层,又用系统兑换的"净化术"抹掉了大部分毒素,只留了道极浅的黑痕。
"凌公子,这株赤焰花好像不大对。"我指着蚀心草,故意皱起眉。
凌仙风凑过来扫了眼,立刻冷笑:"连药材都认不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