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光像碎银撒在青石板上,我站在遗迹门口,看着对面二十几道身影在夜色里凝成寒铁般的墙。
苍云宗大长老玄雷子的拂尘在风里晃出冷光,他身后的冷轩抱剑冷笑,剑尖垂落时在地上划出半寸深的痕——这小子怕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我的储物戒扒下来。
"偷取遗迹重宝,杀害正道弟子。"玄雷子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钎,"云澈,你可知这两条罪名,够让苍云宗把你挫骨扬灰?"
我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,左手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按。
吞魔珠在戒里烫得厉害,那是方才与遗迹老怪激战时吸进去的魔元在翻涌。
识海里《九幽冥火诀》的经文自动流转,把那股热意淬成绕指柔的杀性。
"大长老这顶帽子扣得妙啊。"我歪头笑,"遗迹里那些想抢我东西的正道弟子,可是自己往我刀上撞的——难不成苍云宗的规矩是,杀人的有理,被杀的反倒是委屈?"
冷轩嗤笑一声,剑穗上的青玉坠子晃得刺眼:"死到临头还嘴硬。
你当夺了几件破法宝就能翻了天?
今日这遗迹外的月光,怕是你最后一次见了。"
他话音未落,我余光瞥见玄雷子的目光在我储物戒上多停了半息。
老东西,果然是冲吞魔珠来的。
我早该想到,苍云宗在遗迹外布了三天暗哨,方才我与老怪激战时的灵气波动,足够他们顺着线索摸过来。
身后传来镰刀出鞘的轻吟,血杀罗刹的血色披风在风里猎猎作响。
她的手指扣住刀柄,指节泛着青白——这是要动真格的前兆。
而那只被我用魔元暂时驯服的噬天狂猿,则蹲在我脚边,喉咙里滚着闷雷似的低吼,脊背上的黑毛根根竖立。
我扫了眼包围圈。
正道修士呈北斗阵排布,七人主位,十二人副位,剩下的是游弋的散修。
这种阵法攻守兼备,但有个破绽——他们把主位设在了遗迹右侧,而左侧边缘,正是我与遗迹老怪激战时轰塌的阵眼。
那里的空间法则还没完全平复,空气里浮着细碎的金色符文,像撒了把星子。
"血罗刹,缠住冷轩。"我压低声音,"狂猿,去啃那两个使双剑的。"
话音刚落,玄雷子的拂尘就扫了过来。
尘尾裹着雷弧,劈头盖脸砸向我的天灵盖。
我旋身避开,血影刀擦着他的手腕划过,在他道袍上割出道血口。
老东西吃痛后退半步,眼中闪过狠戾:"给我上!"
二十几道剑光同时亮起。
冷轩的剑最快,青锋卷着破空声直刺我咽喉。
我反手拔刀格挡,"当"的一声,虎口震得发麻——这小子竟在刚才的对峙里偷偷运了三成玄功。
"就这?"我咧嘴笑,刀身一旋挑开他的剑,趁他重心不稳时抬脚踹在他腰眼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