聂如风长长呼出一口气,擦去额头汗珠,望着沈流纨:“你也走罢,不要掺和进来,这是我的事情,与你无关。”
“你是不是要救历重光?”
聂如风点点头。
“办法是不是十分凶险?”
“我已不做生还打算。”聂如风说的轻描淡写。
“值得吗?”在沈流纨看来,无论什么男人自然都不值得搭上自己性命。
聂如风却轻轻一笑:“你说值不值得?我命悬一线时,他是怎么待我?我们一同遇险时,他舍生救我。这是我欠他的。可是即使我不欠他,我也一样要救他。”
“那好,我同你一起。”沈流纨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一同出游,而不是赴死。
“不用,你没必要枉送性命。”聂如风很是坚决。
“点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”沈流纨也很坚持。
“我并不是有心救你。”
“无论你是何动机,你毕竟救了我。”
聂如风跨步上前:“既然这样,那你小心,保住我难得发回善心才救的小命!”
两人一前一后沿着石梯往下。
空气并不难闻,没有过度潮湿,亦没有过度干燥。一间封得平平整整的石室,正中摆了一副金棺。
四周墙壁上点着鲛人油灯,万年不灭。
其余什么也没有了。
细细看去,棺材以黄金铸就,镶嵌着银、琉璃、珊瑚、琥珀、砗渠、玛瑙。正是佛经中所说七宝。
什么样的人竟能享这七宝棺材?
聂如风警惕地望了一眼四周,朝棺材走去。
霎那之间,虚空中突然蹿出一只猛兽,周身覆着黑气,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如铜铃。沈流纨记得在书中见过,这是上古时的傲甲凶兽,诞生于虚空之中,怎会在此地出现?
两人对视一眼,心下皆是一沉。背靠着背挨近,同时举起长剑。
傲甲长嘶一声朝两人扑来。
“叮……”一声长鸣,聂如风铁剑出手,堪堪对上傲甲的利齿。牙齿划过剑身,留下一道印痕。
聂如风手中的不是寻常之剑,是即墨连颂找到的一柄上古断剑,为了续好送给聂如风,他特地跑了趟寒渊,在极寒之地寻到一块寒铁,又取了三滴麒麟血,才最终铸成。此剑可藏于袖中,以法力催动。
他笑着将剑递给聂如风,丝毫没提胸前被麒麟留下的五道爪痕。
聂如风被傲甲蛮力逼得就地一滚,倒在一边,虎口发麻。
沈流纨见状,掌心画符,火球喷出。傲甲却不闪不避,张口吞下,又向她扑来,利爪抓下,同时口中喷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