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里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满脸焦急与惊恐之色,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哀求着,一边在火势越来越大的院子和摇摇欲坠的草屋之间来回奔跑,试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去扑灭那些滚烫炽热的火焰。
然而,无情的大火并没有因为老人的努力而有所减弱,反而越烧越旺。
“哼!你少在这里装可怜了!你那所谓的女儿几十年来模样一直未曾改变,你这个患有痴呆症的老头子居然还蒙在鼓里,连自己养了个蛇妖女儿都毫不知情呢!”
那个妇女双手叉腰,气势汹汹地指责道,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,完全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就在这个时候,小佘姑娘才终于姗姗来迟。然而,当她赶到的时候,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瞠目结舌、心如刀绞——她家的房子此刻已然被熊熊大火所吞噬,火势凶猛异常,火光冲天而起,滚滚浓烟弥漫在空中,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染成黑色一般。
小佘心急如焚,想要冲进家门去救火,但火焰无情地阻挡住了她的去路,她根本无法靠近。
无奈之下,她只能拼尽全力将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群用力推开,一边奋力向前挤去,一边口中不停地大声呼喊着:
“让开!快让开啊!”
就在这时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:
“大家快看呐,那个蛇妖回来了,一定就是她害得咱们城里的人不得安宁!”
说话的正是中年妇女,只见她满脸怒容,手指直直地指向小佘,眼中闪烁着愤怒与恐惧交织的光芒。
听到这话,小佘顿时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,情绪激动地喊道:
“我没有对任何人造成过伤害!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们,我只是希望能够和我的父亲平平静静、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而已,这难道也有错吗?”
说到最后,小佘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哭腔,眼眶中的泪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在里面打转,随时都有可能夺眶而出。
可是,面对人山人海般汹涌澎湃的反抗声浪,小佘那微弱的喊声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。人群中又有人高声叫嚷起来:
“你看看你这副模样,几十年来都未曾有过丝毫变化,不是那蛇妖是什么?谁会相信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老老实实,从未危害过他人性命?谁又知道你家那院子里是不是堆满了被你吃掉的人的尸骨呢?像你这种妖孽,就应该把你家和你一起烧成灰烬!”
“不,我真的没有……”小佘绝望地摇着头,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,滴落在脚下那炙热的土地上,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“大家让开!”这时城主正好赶来。
众人一看是城主,立刻都安静了下来,默不作声,只是火把还是像丛林一样茂密,远处看来就似星星点点一般,不断闪烁。
“城主大人,她是蛇妖呀,你快把她抓走。”那妇女说道。
“我知道,我们正在执行公务,大家先让开,不要在这阻拦。”城主下令道,众人便散开来,让小佘姑娘进去。
一直等到火焰渐渐熄灭,小佘姑娘才有机会进到这她熟悉的院子,可是里面的一切早已烧为灰烬,其中还躺着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躯体,躺在花田里一动不动。
“父亲!父亲啊!”小佘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泪水如决堤之洪般奔涌而出。她那娇弱的身躯颤抖着,终于无法承受内心巨大的悲痛,双膝一软,扑通一声直直地跪倒在了那具冰冷的尸体面前。
此刻的小佘已然顾不得周围熊熊燃烧的烈火和滚滚浓烟,她只是满心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。
她伸出颤抖的双手,轻轻地将倒卧在地的老爷爷扶起,然而就在这时,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——老爷爷的身躯下方,竟赫然护着一小片娇艳欲滴的花朵。
尽管四周已是一片火海,但这小片花儿却奇迹般地存活了下来,依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
望着这些在火海中幸存的花朵,小佘心中的悲伤仿佛被瞬间点燃,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从她体内喷涌而出。
刹那间,她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异变:原本白皙娇嫩的皮肤迅速生长出一片片漆黑如墨的蛇鳞,闪烁着幽暗的光芒;她的身躯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、拉长,直至最终化为一条身形庞大无比的青头黑身巨蛇。
这条巨蛇的体型甚至远远超过了传说中的赤目王,其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令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。
“大家快看,快看呀,我没说错吧,她就是妖怪!”那个妇女还在原地叫唤,其他人早就四处逃窜了,她见状也只好赶快逃跑。
只留王航四人和城主在原地,城主望着变大的巨蛇,说道:
“这是巴蛇血脉,赤目巴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