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月怔了怔,回身去拿自己的手机,才发现他给她打了电话。
她抿起唇,接起。
“喂?”迟晏冬嗓音沉哑,带了几分严寒的凛冽。
时月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,心不在焉也回了一句:“喂。”
他们现在的行为,太像是刚刚恋爱的小情侣了。
时月感觉自己整颗心脏都被搞得七上八下。
她并不是第一次恋爱。
甚至,严格来讲,她一直不能确定,她和迟晏冬究竟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。
但此时此刻,樱川大雪隆冬的夜色里,她还是不可遏制地,被这个男人撩动了久未有波动的心弦。
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,重新走到窗边。
听筒里寂静的要命,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,就只有呼啦啦的风声,还有几乎听不见的落雪声。
时月看到他头上肩上都落了雪,男人身姿挺拔,肩宽腿长,就只是这样平常地往那儿一站,就好像是从精致画报里走出来的人。
她手指扣动了一下面前的窗扣,软声问他:“怎么不撑伞,你不冷吗?”
“还好。”迟晏冬像是低笑了声。
时月又问:“你怎么这个点在这里?”
迟晏冬单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,眼微垂,听见这句问话,嗓音沉冽,喉腔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。
“照片发错了。”他说,“怕你不高兴,睡不着,就过来了。”
他如?????此坦然,倒教时月不好意思。
她说:“我没有生气的。”
“噢。”迟晏冬的声音听起来比刚才放松了一点,像是条件反射地这么应了声,停了须臾,又说,“那你……很高兴?”
“……”时月不知道他是什么逻辑,平静道,“倒也没有那么高兴。”
“那我还是让你不高兴了。”他又总结。
时月抬手按了按眉心,感觉自己快被绕晕。
“我就不能不生气也不高兴吗?”时月真诚发问。
“……这样。”迟晏冬翘了翘唇角,停了好久,才不紧不慢回了句,“也行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为什么不生气?”少顷,他又问。
时月想了想,说:“我们不是在……在谈恋爱吗?那你跟别人说很正常呀。”她嗫嚅了下,像是不理解迟晏冬为什么会觉得她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,嘴巴快于脑子,脱口而出道,“正大光明的谈恋爱,又不是偷情,为什么要偷偷摸摸?”
她这段话说得又软又嗲,嗓音里含了几分因夜色而带来的轻哑。
迟晏冬听完,双腿交叠着靠在车门边,停了好久,才似笑非笑地回了句:“噢。”
他语声里的愉悦之意太明显,连时月都被他的情绪感染到,不由得弯了弯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