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车门。
文秀英:“哎唷,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南潇雪声线偏冷,话说得却礼貌:“在这样的景色里走一走,也难得。”
安常小声:“你的脚,没问题吗?”
文秀英跟着问:“听说南小姐脚伤了,恢复得怎么样了?”
“没问题,您别担心。”
三人一同往家走去,宁乡路窄,她们并肩便占了将近一半。
倒没什么久别重逢的热闹场面,安常和南潇雪都话少,文秀英时而问一句安常在邶城的近况,安常细声答了,便又陷入默然。
南方的蝉鸣也比北方婉约似的,听上去像有节律的小调。
回到家,倪漫已把行李送到门口,她们不过待两天,也没多带。
安常把行李拎回自己房间,南潇雪跟进来。
听安常轻道:“什么都没变。”
南潇雪环视一圈,这里该是被文秀英打扫过,连窗台上的兰花盆都一尘不染,雕花木床上铺着扎染印花床单,在夏日里沁着一抹蓝。
就连书桌上那把小黄杨木梳的位置也没改换,南潇雪拿起来瞧了眼,之前被安常摔裂的那道细缝还在。
文秀英叫她俩:“收拾好了,就洗手吃饭了。”
安常应一声:“来了。”
洗了手,又去帮文秀英端菜。
堂屋许久没坐过,南方连瓷碗也比北方小一圈,文秀英米饭添得松,捧在手里没重量似的。
文秀英到这时才好细细端详她:“我看看,瘦了没。”
安常有点不好意思:“没有。”
“嗯,脸色瞧着是还不错。”
“南老师给我吃了不少山参,养气血。”说着看了南潇雪一眼。
南潇雪执一双竹筷,肩线笔挺,不回应安常的眼神。
文秀英道:“南小姐,我们乡里没什么好东西,讲究以形补形,给你炖了点棒骨汤。”
安常:“外婆……”
她想说南潇雪是舞者,不适宜喝这些高脂的汤类。
却被南潇雪轻声打断:“谢谢您。”
安常改口:“我给你盛。”
撇开表面的浮油,盛了碗清悠悠的汤水给南潇雪。
文秀英问:“对了,南小姐的同事呢?怎么没一起叫到家里来?”
这时民宿房间里,正跷着脚靠在床头打游戏、等老板做好了饭给她送上来的倪漫,猛打了个寒战。
还好南潇雪替她拒绝:“不必,让她们放松下。”
三人吃过晚饭,文秀英念她们舟车劳顿,让她们早些洗澡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