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客客气气称对方“安小姐”,一个毕恭毕敬唤对方“南老师”,有点好笑的。
内向的她一贯音量不高,这会儿因紧张就压得更低,大概已被匆匆的脚步声掩盖。
“南老师!”
还是南潇雪身边一名舞者先听到,回过头。
继而南潇雪跟另几名舞者一同回头。
安常一看那上挑的眉毛,便知其实在她第一声开口叫的时候,南潇雪已然听到了。
她隔着点距离站定,所有人都看着她。
她的鼻尖再次冒出细汗。
“我有点事想要请问你。”
南潇雪为什么轻挑了下唇角。
是为她沁汗的鼻尖,还是为那个过分客气的“请”字。
南潇雪没有回绝她,于是旁边的舞者们说:“我们也问得差不多了,先走吧?”
“雪姐再见。”
“雪姐我们先走了,你也早点休息。”
南潇雪的确很容易让人产生距离感,但她的实力摆在那,很多舞蹈动作她稍加点拨两句,胜过自己好几小时的冥思苦想,
所以舞者们还是喜欢找她提问。
这时人群退散,其他人又还在片场里没出来。
雨丝把本就昏暗的灯笼光染得越发朦胧。
安常背着手,不讲话。
南潇雪也不急,偏着一点头瞧她。
直到安常开口:“你挺喜欢逗我的。”
“有吗?”南潇雪语气无辜。
“要喝银耳汤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银耳汤,你刚才不是挺感兴趣的吗?”安常道:“我家还有,喝么?”
南潇雪逗她又怎么了。
她还不能逗回来了?
南潇雪又挑了一下眉。
“好喝么?”
“……就,还行吧。”
“噢。”
南潇雪慢了慢节奏。
这时有人从片场走出来,大家都要回民宿,路过她们身边。
安常其实紧张极了,她不习惯这么被盯着瞧,恨不得立刻转身跑掉。
却还是固执的站在原地。
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,安常和南潇雪隔着近乎陌生人般的距离,背着手,微低着头,帆布鞋尖在雨雾染湿的旧石板上轻蹭。
“紧张吧?”
“跟南仙说话是这么紧张的啊,别说她了,我跟南仙在一个舞团待了几年,现在一跟南仙说话还是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