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到了薄屿,那些窸窸窣窣的说笑,一如既往跟着停顿须臾。
不过现在,似乎是为了能将他身旁的这女孩儿,细细打量个清楚。
黎雾纯粹是被他这骨节明晰的指节与她的手指交缠的力道,给弄痛了的。
她想缩回去,人紧接着被他强硬地向前带了一下。
在这陡峭的电梯上,她的半条魂儿都要吓没了,脚跟往下趔趄了一阶,晃晃悠悠站稳,她近乎抱住了他的手臂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我去,他俩真谈了?”
后方掠过了一阵儿此起彼伏,不大不小的惊呼。
“谁?”
“薄屿啊,和他们系那女孩儿!”
是了。
这周围就没有不认识他的。
黎雾的脸上隐隐发烫,却也没有多么不自在的感觉。
薄屿目视前方,这时没看她,落下的嗓音反倒也淡淡地:“你这么紧张干什么,我就拉了下你的手。”
她的肩都绷直了。
“……我恐高啊,”黎雾稀里糊涂说,“我有点儿恐高的好不好……而且,你,你干嘛突然给我拽下来!这么危险,吓死我了。”
薄屿挺惊奇:“这样的吗。”
其实是她编的啦。
不是错觉,莫名感到了他的力道,好像在她肩膀一侧稍微收紧了点。真把她的这瞎话给放心上了似的。
“掉下去别拉上我,”他很笑话她一样,“记得及时松开手。”
黎雾心底暗暗翻白眼:“……我早想说了,薄屿?你的嘴不好好用的话,能不能捐给需要的人啊?”
从扶梯上下来。
眼前突然黯淡了一瞬。他低身靠近她。
黎雾眼睫微微一颤,有那么大脑宕机的小半秒,她竟一时分不清,那处黯淡,是他眼底的神色,还是地铁长廊的灯光。
薄屿停在她面前,不近不远的,呼吸都能呵在她鼻尖儿上,淡淡觑住了她:“那你想我这张嘴怎么用?”
“……”黎雾有些懵地眨眼,“你是不知道这来来往往都是人吗?”
这么大白天的。
又无端想起了,昨夜他那一通酒后心情不大好的电话,说要她今天记得亲他。
今天她装傻了大半天,怕他想起,又怕他想不起。
也不知刚才她走后,刘理事的办公室又发生了什么。他这会儿也看起来情绪恹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