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以为在问你!”
黎雾接过下一位顾客的速食三明治,放入微波炉,“嗯?谁。”
“……薄屿啊,就刚才那个!你不知道他?”同事惊奇得很,“你们不一个系的么。”
黎雾点头,“听过一点。”
“只是‘听过一点’?!”
同事这下都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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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场初夏小雨,冲散了还没蒸腾起来的溽热。
同事前脚刚走,就来了一箱明天的货。
黎雾慢吞吞点完,把店门前“今日折扣”的牌子撤走。
门口的那台贩卖机又卡住东西了。
她无奈,弯下身,先尝试拍了一拍,毫无作用。
夜风漫漫,梧桐叶张扬,梭梭直作响。
空气中溢开了一丝很淡很淡的烟气。
还是那只很好看的手。
他站在她身后,伸出手臂越过她,修长的手指在贩卖机屏幕上随意点过几下。
黎雾于是又看到了那枚尾戒。
单单一眼,好像就能回想起来一个多月以前的那个春雨夜晚。
这枚金属微妙在她皮肤上游走而过的凉意与触感。
他的嗓音跟着落下。
“你手都不疼的吗?”
早知他不久前就来了,黎雾抬头看他。
深夜十一点,霓虹与月色盛着路边一盏灯。
他如此高挑颀长的轮廓,便有若被光镌刻而出。
黎雾的个头儿才到他的肩,他襟口的沐浴露味道,薄荷冰块儿似的清洌,萦绕在她鼻尖儿。丝丝缕缕的,也像是半圈住她。
他咬着半支烟,却是半分也没瞧她。
兀自在那屏幕操作。
嘴角弧度慵懒上扬,青白色的雾气之下,下颌线棱角分明。那一双眼似桃花深潭,不落情绪。
举手投足都是天生的矜慢与落括。
许久没听到回应。
薄屿低下眸,这才对上了她那双清冷无波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