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臭小子,我问你话呢,你当耳边风?&rdo;
霍光的头上挨了妇人一下,霍光脑袋晕沉沉的,突然一个念头冒出来,抬着倔强的眼眸不服气的盯着妇人,&ldo;我也是父亲的儿子,你不能打我。&rdo;
&ldo;你还长脾气了?打不得你?&rdo;妇人最恼恨的就是霍光这种眼神,每次都会暴打霍光一顿,庶子在她眼里就才出气筒,&ldo;你个兔崽子,我还没说你呢,竟然敢偷懒不干活?&rdo;
抄起不远处的藤条,妇人很习惯的抽打霍光,不似往日霍光并不躲闪逃避,或者求饶,就那么不服气的直视妇人,&ldo;我是父亲的儿子,不似家里的奴仆。&rdo;
跟着霍去病的侍卫看不过去眼了,喝道:&ldo;够了,吵到将军你吃罪得起吗?是要砍头的。&rdo;
虽然霍去病认下了生父,可没认妇人,她收手,&rdo;不敢惊扰到冠军侯,小孩子不听话,就得教导教导。&rdo;
妇人踹了霍光一脚,&ldo;快去捡些柴木,饿坏了冠军侯,坎你的脑袋。&rdo;
霍光身上被竹条抽得很疼,看了妇人一眼,去捡柴木,换得冠军侯的怜悯,才有可能离开这里,不再受嫡母的nuè待,霍光很羡慕霍去病,看霍去病的样子,就是从未受过这种苦楚,骄傲的将凤翔公主当做寻常人,这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,从中可看出皇上对霍去病有多宠爱看重。
霍光往灶坑里添柴木,燃起的火焰将霍光的脸颊得红彤彤的,眼眸晶亮,他一定要去长安,一定要去,在霍光的脸颊处有这一道被竹条抽出的血痕,霍光的手轻轻的碰了一下,很疼,他再也不要过这种卑躬屈膝的日子,霍去病能够做到,他同样也能做到。
在客厅里,霍去病跪坐着一句话也不说,霍仲儒到时想要询问霍去病,但他却怎么都说不问不出口,霍去病给他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,霍仲儒只能悄悄的打量着霍去病,想着自己年轻时的模样,霍去病和自己还是挺像的,他就是自己的儿子。
霍仲儒不用问就知道,霍去病生活得很好,刘曦看着这对另类的父子,终于弄明白一件事,霍去病为何非要自己陪着,刘曦的作用便是此时吧。
&ldo;霍伯父&rdo;刘曦明显见到霍仲儒身体颤抖,脸色煞白,不是所有人都如同霍去病,改口道:&ldo;霍大人身体状况如何?&rdo;
这应该是霍去病关心的,霍仲儒回道:&ldo;小臣一切都好,一切都好,咳咳咳咳&rdo;真是不争气,这时候咳嗽什么?霍仲儒越是想要压制咳嗽,越是停不下,一边捂着嘴尽量压下咳嗽声,一边摆手示意他无事。
刘曦拽了一下霍去病,比划了垂后背的动作,霍去病下意识的摇头,他从没做过这活,就连刘彻卫青都享受不到的待遇。刘曦耸耸肩,示意他自己看着办。
霍去病想了一会,按刘曦所提示的给霍仲儒捶后背,咣咣响,差点将霍仲儒锤了个跟头,霍仲儒咧嘴:&ldo;不劳烦将军,不敢劳烦将军。&rdo;
胸口后背仿佛着火一样,霍去病停手,向刘曦示意不是他不做,是霍仲儒不让,刘曦忍住捂着额头的动作,霍去病不是借机报复吧,怎么看怎么像啊。
刘曦很是无奈,这对父子就这么干坐着太尴尬了,刘曦说了一些霍去病的往事缓和气氛,说起霍去病的喜好,说起他马踏青苗,说起他纵横长安街头,甚至说起他和列侯公子打架,更说了霍去病被众多小姐围观的窘态,霍去病扬眉看着轻言慢语说着这一切的刘曦,愣住了,自己的事儿她全都记得?
其实是霍去病误会了,他这点事儿不仅刘曦知道,整个长安城就没人不知道,霍仲儒擦拭眼睛,听得认真,从不敢曦公主的话里,可知霍去病是如此的鲜衣怒马,天生富贵啊,是大汉皇帝亲口所言。
&rdo;这就好,这就好。&rdo;霍仲儒轻叹,忍了忍还是劝了一句:&ldo;将军功勋卓著,陛下恩宠有加,但行事还是要稍微内敛些您身在朝堂,身居大司马要职,必会遭jian佞小人妒忌放人之心不可无&rdo;
霍仲儒没说一个字,都看着霍去病的反应,小心翼翼得很,生怕自己说错了,惹得霍去病不痛快,怅然道:&rdo;您身边有大将军看着,有陈夫人,老夫没什么不放心的,只是骠骑将军去病朝堂风云变幻,要小心从事。&rdo;
这是霍仲儒第一次喊霍去病的名字,也是最后一次,这些话霍去病不是第一次听过,但这次他却记住了,霍去病颔首,并为承诺,也没喝止霍仲儒,只是静静的听着。
霍仲儒如卸重负的笑了,刘曦道:&rdo;你的话,霍去病一定会记得的。&rdo;
&ldo;启禀骠骑将军,此处的太守带领着官绅,来拜见您。&rdo;
刘曦立刻带上了毡帽,好快的消息呀,霍去病淡淡的说道:&rdo;不见。&rdo;
&ldo;诺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