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卿眼皮一抽:“你那不是偷?”
君临在被子里的脚又蜷起来狠狠踢他一下:“怎么说话呢!”
男人求饶,举起双手:“是我错了,别踢疼了脚。”
“……”
君临严肃:“公卿。”
公卿柔声:“怎么?”
她认真:“你别这个态度对我,怪恶心的。”
公卿:“……”
他真是恨不得把人按住往死里亲,这张嘴说话可太气人了。
君临坐在床头双手撑着下巴,姿态散漫:“倒不曾想明赫会发兵,正好我也恢复了,这次一鼓作气拿下南疆,乐舟……”
她眼神明明灭灭像有火把在烧,最后火光熄灭一片灰暗深渊,字音狠厉:“也该找乐舟算账了。”
想到所经历的种种,公卿脸色骤然暗沉,满目阴森杀气。
当时他们坠崖是被林君怀接住了。
墨家少主操控不大的机关鸟再次隐秘的接住了两人,借助还算茂密的树林遮挡成功撤离。
林君怀得到的消息来自亦安,亦安也有只少年赠送的小型机关鸟,巴掌那么大,亦安占卜到公卿与君临两人会在断崖南部的树林坠落,于是写了信让机关鸟带去给林君怀。
每只传递消息的机关鸟都有记号,所以林君怀一眼认出了那是雪域之主传来的。
他赶忙打开,里面是歪歪扭扭的字迹,那时的亦安视觉已经丧失一半,写出的字自然不算漂亮。
林君怀读得信中内容浑身一震,马不停蹄操控机关鸟去断崖南方处候着。
等啊等,天色漆黑忽的狂风大作崖头断裂,随着巨石坠落的还有相拥的两人。
浑身是血,就连衣服也能拧出一滩血水,他的驾驶技术极为高超,灵活躲避石块接下两人,那是他第一次见纵者公卿哭泣哀痛到丧失理智。
君临被悄悄带回墨家,医师彻夜不停的抢救,公卿站立不稳,他扶着墙目光骇然:“我们活着的消息不必对任何人说,这样乐舟才会放松警惕。”
林君怀的眼睛红肿不堪,他趴在君临床边眼泪无声掉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收住,少年嗓音沙音闷闷道:“左相他们也不能说吗?”
公卿深呼吸:“不能,乐舟王蛊控人十分诡异,若像上次雪域事件般,那么明赫知晓我们活着的消息哪怕明面上伪装足以瞒过乐舟,可私下不自觉透露的喜悦怕是会被人察觉去。”
“若身边正有被乐舟操控的人,那么一切都前功尽弃了。”
林君怀讶然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你要和小临哥哥去南疆偷偷把他老巢掀了?”
公卿重重点头:“等她伤势稳定我会带她去南疆养伤,并且探听消息设下埋伏。”
这仇他一定要报。
他要亲手将乐舟碎尸万段。
少年顶着双兔子眼,嗓音里还有抽噎的干涩:“好,你放心,你们回墨家的事也只有我几位亲信知晓,景越我都会瞒着,这事我会做好保密,你们放手去做即可。”
说完他又是没忍住眼眶湿润。
“小临哥……”
他吸吸鼻子轻声改日:“小临姐姐受了太多苦,去了南疆你要好好护她,不然回来我定要唯你是问。”
还不等公卿回话,他又是哭哭啼啼心疼的跑进屋,拿温水毛巾拧干轻轻帮君临擦拭脸颊,捧起她的手对着手背上的伤日小心吹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