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的妇人想要和离并不容易,可到了安宁县主这里,那就不一样了。
怎么算,皇帝也是她的表弟,若她一定要和离,只要拿出真凭实据来,皇帝肯定站她这边。
但,他又不犯错,怕什么?
这对夫妻倒是把气氛都活跃起来了,希飏着倍感欣慰。
所有人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啊!
洗尘宴办得并不铺张,都是自己人,次日希飏进宫见了小皇帝。
今年十九岁的小皇帝,已经脱去了青涩模样,上去年轻却沉稳。
皮相精致,气度不凡。
宗政禹扶着希飏进来,给宗政询行礼:“参见皇上!(i)?()”
宗政询站起来,领着二人去一旁坐下,笑道:“皇婶上去精神不太好。(i)?()”
希飏打了个呵欠,道:“若不是你要见我,我大概还在梦乡!”
许久不见,皇帝也变了,但她依旧是老态度:“今儿个我进宫探望探望你,之后可就窝府里老实安胎,你可别召我了!”
“行。”宗政询从未见过希飏这么虚弱的样子,自然不会勉强她或者为难她。
他又向宗政禹,道:“皇叔,你昨日怎么没告诉朕,皇婶这情况这般不好。若早说了,朕今日便出宫去见皇婶了。”
意思很明显:希飏身子骨不好不宜出门,那他完全可以“山不来靠我,我去就山”。
宗政禹面色淡然:“你得问她。”
希飏笑嘻嘻地道:“怀孕又不是得了不治之症,辛苦是辛苦,但我还扛得住。现在才哪儿到哪儿呢,生娃的时候才可怕。”
宗政询不能想象,但见宗政禹脸色不好,他笑道:“皇婶别说了,皇叔都吓着了。”
也是神奇,他从小跟着皇叔长大,泰山压顶不形于色的男人,只希飏说了“生娃可怕”这一点,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。
尤其是,紧张。
希飏转头了宗政禹一眼,他心里想什么她是知道的,因为他们就这个话题讨论过。
也是她嘴欠。
一开始宗政禹不知道生孩子的具体情况,她不免想要戏弄他,就给他讲了很多难产一尸两命的事,然后……
把这人给吓到了。
从那时候起,他就对生孩子这件事有了心理阴影,那段时间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状态,饶是她使出浑身解数逗他开心、跟他说没那么可怕,他也不肯信。
回程的时候,他也是小心翼翼了一路,生怕照顾不好她肚子里的娃就没了。
她无奈地道:“可怕是可怕,但换一方面想,有所得必有所失。想要一
个优秀的后代,为人母必须承担生孩子的风险和带娃的辛苦、为人父的必须付出教养的精力与时间。这是人类繁衍生息必须经受的苦难,耐心浇灌出来美丽花朵!(i)?()”
孩子就是照妖镜。
反之,为人父母者不愿意付出,只是生了便觉得孩子自己会长大的,以后多半要反馈回自己身上。
宗政询见宗政禹还是不说话,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,转而问起其他事来。
宗政禹出去转了一圈,收获颇丰,带回来了很多民生的反馈,倒是更好地指点皇帝如何做个明君。
然而,他说完了以后,忽然来了一句:“这些年皇上面对朝政已经得心应手,不若臣卸了这摄政王的位置吧。?[(i.)]??来??读?读小说????(i)?()”
此事,宗政禹有与希飏谈过,所以希飏倒是没什么。
宗政询却是一愣。
他下意识蹙眉,道:“皇叔,这些年说是朕已经不像起初那般手忙脚乱了,可江山社稷还是少不了皇叔。皇叔今年还不到三十岁,总不能说如今便退了吧?(i)?()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