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他的小厮扣在顾家,不知道顾瑾之会闹出什么。
到时候,向梁肯定是一番为难。
想到这些,又想起向梁叫人传话给他,吩咐他不要轻举妄动,别得罪了顾家,忍过这一年,以后照样有赚头。
是梁瑞自己目光短浅,咽不下这口气,非要和顾氏一较高下。
结果,就弄成了现在这样。
“出去,都出去!”梁瑞吼道。
妻儿在跟前,想到向梁断子绝孙,又想到自己最近行事,他就越发觉得对不住向梁,一阵心烦意乱。
梁瑞在家里素来说一不二,妻子温顺听话。
他一吼,没人敢留下来,纷纷出去了。
向然很快就抓了药回来,熬好了给父亲喝下去。
喝了药,梁瑞也感觉身子舒服了些。
他一夜未睡,很快就进入了梦乡。
见父亲睡得很沉,向然就松了口气。
董先生的药,果然是有用的,幸好刚才没有造次阻拦,否则真的冷了董先生的心。
“你照顾好老爷,我回药铺了……”董先生对向然道。
“是。”向然起身,送董先生到大门口,亲自扶了董先生上车,才折身回来。
吃了药下去,梁瑞很想好好睡上一觉。
可是半睡半醒间,总觉得身子哪里不舒服,似乎烧越来越盛了……
可是后背总感觉寒。
隐隐约约的,他甚至看到了一个消瘦单薄的中年人,穿得打满了补丁的衣裳,笑容和煦,对谁都很好。
那是他的父亲,他和向梁的父亲……
——*——*——
魏举人今日凌晨才醒来。
他大泄了一回,屎尿满身,厢房里顿时臭不可闻。
吴举人和同乡,帮着魏举人换了干净的衣衫。
几个人行事,轻手轻脚的,生怕打扰了院子里那些扛着刀枪、穿着盔甲的侍卫。
隔壁厢房,还关押了十来位地痞。
那些地痞,看着人高马大,平日里欺负老百姓很有威风。可一见着穿着盔甲的侍卫,瞧着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刀枪,全部都恹了,甚至都没反抗一下,就乖乖被锁到了厢房里。
吴举人终于明白什么叫欺软怕硬。
他隐约感觉,这些地痞过来,是跟魏举人的病有关,肯定也跟梁家有关。
但是吴举人不敢多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