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北侯想为女儿求情,结果他刚喊了一声夫人,就被许氏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。
许尽欢只得认命地去佛堂跪着,毕竟在这个家里,她娘亲才是当家做主的人。
她爹虽然是赫赫有名的土匪,但也惧内,而且他是许家的赘婿,她和哥哥都是跟母亲姓许。
因此哪怕父亲当了侯爷,在侯府也没什么地位。
只不过父亲对她的偏宠是没有底线的,但是母亲却是有原则的。
比如让她去佛堂罚跪,也是为了给楚云淮一个交代。
花厅里。
许氏把楚云淮请来后,便郑重地给他赔礼道了歉:“是我们教女无方,让她冒犯了公子。
我在这里给公子赔个不是,还希望公子莫要生气。”
她屈膝行了一礼。
昨日她去了大佛寺求见郢真法师,结果不过一日没回,女儿便又惹了麻烦。
如今京城都在传她当街抢了一个男人回来。
她夫君虽然被封为了镇北侯,但行事还带着一股子匪气,女儿又被纵得没法没天,长此以往下去只恐会生出祸端。
“夫人是诰命之身,你的礼请恕在下不敢受。”
楚云淮避开了许氏的大礼,这番话虽然是客观的事实,却也带了那么一丝不想原谅的意思。
他好端端的走在大街上,却被一个女人当街给掳走。
逼婚不成还给他下药,最后还被打了一身的伤。
换做是谁,也不可能是一句道歉就能原谅的。
许氏道:“我知道公子心中有怨气,这件事是我女儿有错在先,不知要怎样公子才肯原谅小女?”
楚云淮问她:“夫人知道郡主对我都做了些什么吗?”
“臭小子!”
镇北侯心头一跳,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。
楚云淮却假装看不见,继续道:“她把我掳回来,逼迫我娶她,我不答应她便给我下药。
我在挣扎中失手把人给推到了墙上,然后泡了一宿的湖水才解了药性。
可侯爷不问青红皂白便把我打得遍体鳞伤。
敢问夫人,一句道歉的话便能将此事轻轻揭过吗?”
许氏闻言不由的大惊,她心头怒火翻涌,紧紧握着双手道:“公子说的是。
只不过小女也得了报应,她如今记忆错乱把你错认成她兄长,不记得自己做过的混事。
我瞧着公子仪表堂堂,想来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
若想处置小女也得她恢复记忆,亲自承认错误,你觉得呢?”
楚云淮挑了挑眉,虽然侯府一家子都是土匪,但这位侯夫人却是个聪明人。
如今许尽欢记忆错乱,的确不能拿她怎么样。
他问: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
许氏道:“公子应该是进京赶考的书生吧,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便先留在府上,我们必会把你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,你觉得如何?”
“不必了。”
楚云淮拒绝了许氏的提议,他道:“在下某一介草民,攀不起侯府的门第。
虽然郡主行事荒唐,侯爷是非不分,但夫人却是明事理之人,我若是还斤斤计较倒是显得我小气了。”
“臭小子,你别得寸进尺。”
镇北侯的爆脾气上来,只觉得这小子阴险至极,简直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