蹇义疑惑道。
“咳咳,这个不重要。”
夏原吉轻咳一声掩饰尴尬,随后正色道:“蹇尚书所言,我实在不敢苟同。
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行为不当,太孙殿下怜惜天下读书人的处境,特设皇家学院,此举利国利民,皇上必定会支持。
至于动用内帑之事……”
夏原吉瞥了蹇义一眼,低声补充道:“太孙殿下并不缺钱。”
“不缺钱?”
蹇义愣住了。
一时没明白夏原吉话里的意思。
什么叫太孙殿下不缺钱?刚才这位殿下还提到数百万两银子呢。
一位太孙殿下,哪来这么多钱?而且还不缺钱?
听着夏原吉说话的模样,蹇义忽然心中闪过一道灵光。
他对这个小兄弟的性格再熟悉不过了,这么多年共事,他很清楚,哪怕是天子面前,夏原吉也能挺直脊梁据理力争。
可如今,这位小兄弟在太孙殿下跟前却表现得如此谨慎,甚至带着几分……顺从?
顺着夏原吉的眼神,蹇义思索良久,才找到这样一个形容词——顺从。
当他再望向朱瞻基时,眼神已悄然生变。
深吸一口气后,他毕恭毕敬地一鞠躬,说道:
“臣无异议。”
——
太孙殿下不缺银子,具体有多少,谁也不清楚。
蹇义明白,他已经找不到理由去约束这位殿下。
毕竟,他既不愿动户部的账,也不愿碰内库的钱。
这样一来,即便反对,太孙殿下也能自行其是。
没办法,财大气粗就是这么任性!
朱瞻基微笑着看着二人互动,只要说服他们,便相当于说服了半个朝廷。
虽然朱瞻基完全可以*行事,但有人相助总比孤军奋战要强。
讲完这一切,朱瞻基才批阅了他们的奏折。
接过朱瞻基批过的奏折,夏原吉与蹇义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。
终于结束了。
“唉!”
走出乾清宫后,两人相视而笑,同时叹了口气。
“这下可上了船。”
夏原吉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