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阿姓族的文字晦涩难懂,再加上要完全看懂图必须精通天星风水,但这天星风水失传已久,伍一黎带人研究了半个多月,确认了最后人皮图指向在陕北一带,但研究进行到这儿便再也进行不下去了。
最后他跟四哥提议,还是找外援更可靠一些。于是,四哥想起了老钱的父亲,说不定他能把最后这部分图给解出来,伍一黎一听,立刻打算去拜访一下老爷子。
老钱的父亲钱世忠如今已经八十岁高龄,早年间都是包办婚姻,据说老钱爷爷钱串子刚满十六岁家里给他娶了媳妇,第二年就生了钱老爷子,那些年比较动荡,钱老爷子记事儿也早,他爹在叶玉竹手底下做事,很多时候这钱老爷子也跟着他爹东奔西跑。
叶玉竹对小辈关爱是出了名的,逢年过节也都让钱串子把孩子带来一块儿热闹,于是这钱世忠一天天的跟着他爹以及这些个叔叔伯伯,耳濡目染,对这失传已久的天星风水有些研究。
据老钱所说,伍一黎他们前几周就是去拜访钱世忠去了,结果他爹年纪大了直犯迷糊,不管老钱说多少好话,做什么都不愿意他们的人进门,气得胡子都吹起来,用拐杖咚咚敲地板,说不认识他们这些外人,几位资深教授算是吃了个闭门羹,无功而返。
“我爹可给我害惨了,你知不知道,我这两天都夹着尾巴做人,别提多难受了!”老钱对我哭诉,“但他年纪大了呀,就这脾气,我能怎么办,少东家您可千万要在肆爷面前给我美言几句,说说好话。”
我笑:“老人年纪大了有小孩儿脾气也正常,你放心,我四哥不是那样的人,不会因为这个跟你心生嫌隙的。”
何瑜凑过去问老钱:“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?”
老钱说:“这回肆爷应该是打算亲自去,还有谭老板、玉老板、七小姐,没准你们也要一起去,这几位老板都是五师的头目,哎哟,我这个爹啊,可千万别再作妖了,再作妖我就真的完蛋了!”
第255章钱世忠
四哥那边全部部署完,他手下的这些弟兄们纷纷开始去做各自的事情,他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搬上皮卡车斗,我跟何瑜也站起来,准备跟过去,路过四哥时,他一把将我薅过去,对何瑜摆手让他去皮卡坐着。
“你太姥爷的事,你知道多少?”四哥勾住我的脖子,把我往第一辆皮卡上拉,第一辆皮卡里都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,我可不觉得我能跟他们这些人坐在一起。
我被逼着爬上了车斗,纳闷道:“我我知道的跟你应该也差不了多少吧。”
一坐下来,我才发现边上坐着的正是田小七,她坐在我身边小憩,对面是柳婉和谭裘,这回去找钱老爷子,谭裘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不耐烦的情绪,但这不太符合他的做派,我张望了一圈,不见老钱和何瑜,他们应该在后车。
皮卡时间长了,车沿上哪哪都是干掉的泥巴,用手一扣就整块掉下来,四哥也爬上车斗坐到我对面去:“待会儿到地方,你跟我去拜见老爷子,到时候记得别失了礼数。”
我欲哭无泪,心说这才上车有一分钟吗,就给我把后面的事都给安排好了。
三辆装满人的皮卡缓缓驶入国道,早上被叫起来的太早,我坐着坐着就睡着了,不知睡了多久,再醒过来时,四周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从满眼的绿变成土地的黄,尘土在我们车的屁股后头飞扬。
>r>正晌午时,皮卡彻底脱离国道,地面颠簸得我们简直要吐出来,于是中午就随便搞了点儿肉罐头吃,吃完罐头,三辆车停在一节土路前面,这坡太陡,车下不去,只能开始步行。
老钱对我指了指对面的窑洞,对我说:“就在那儿呢,走大概半个小时就到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,窑洞隐在崇山峻岭之中,到达那处要翻山而过,那是个不大的村落,面朝黄土背朝天,山上都是光秃秃的,空气很干,这种地势主张的是大开大合,无比险要,在这些冲天断崖面前我们简直就跟蚂蚁一样渺小,我顿时感觉浑身都开始疲惫。
一行人将车撂下,开始沿着当地人踩出来的路下坡、上坡、翻山,等我将一整囊袋的水全部喝完,我们才总算站在了那排建在一起的窑洞面前,伍一黎被他的学生搀着走到我们身边,也是累得气喘如牛。
我摸了一把头上的汗,浑身都湿透了。难怪老钱说这回再成不了事,他就要完蛋了,这地方攀登一次就几乎要了我的命,更别说再来个几次,就算我顶得住,这些老胳膊老腿的教授也顶不住啊。
老钱累得满头大汗先去敲窑洞的门:“爹!是我,爹开个门!”
开门的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头,眼睛很是明亮,皮肤黝黑,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褂子,戴着顶刺绣的小帽,他走路的动作幅度很大,开门敲着拐杖,就开始破口大骂起来:“你又回来干什么!”
他的目光掠过老钱,瞬间看见了站在后面的我们,老头顿时骂得更狠了,直把老钱往门外推:“滚蛋滚蛋!又是他们这帮子人,我说了不认得不认得,你还把这群人带回来!快滚!”
老钱眼疾脚快,腿往前一伸,瞬间挡住了门,呲着牙贱兮兮地笑:“嘿嘿嘿,爹,你别先撵人,这回来的都是五师的当家人,咱们有事儿进屋好好聊!”
钱世忠完全不着老钱的道:“娘的五师算什么,你爹我发迹的时候五师那些小子还在娘胎里呢!五师来也不见!你当我瞎了聋了老了不中用了,就欺负我这么一个快死的老头子!”
“我的爹呀!您就别作妖了,把这事儿了了您想干嘛干嘛,没人管你!”
谭裘笑呵呵地掂着礼物过去:“老爷子,我们这是带东西来看您啦,您先让我们进去吧。”
四哥他们几个领头的见状也连忙跑上去,替老钱把门给挡住,然后又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拉开来。
四哥快速抓住钱世忠的手:“钱老爷子,您还认得我吗?”
钱世忠被他一打岔,也忘了自己要干嘛了,两只眼睛眯起来去打量四哥:“后生,我好像确实在哪儿见过你你是你是不是那谁的徒弟,唉我年纪大了我记得是谁的徒弟”
“甘如魁。”四哥说。
钱世忠恍然大悟地“哦”了一声:“对对对,甘家的小子,后生啊,你们不要再逼我,我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,那些事我已经记不清了,什么都不知道,你们可不要欺负我一个老头子。”
眼看钱世忠要把手从四哥手里抽走,我远远地望着,就见陈肆突然回头瞪了我一眼,我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栽倒,赶紧抹了汗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去。
我还没刹停,四哥就把我往钱世忠面前猛地一推,我本身就没站稳,被一推就显得特别狼狈,手里抠着门板站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