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开来,一拨看不清晰方向,另一拨则是绕过旁边的林子往山坡上走了。
我打算先跟这拨看得清方向的人翻到山坡上去看看,但这望山跑死马的道理我十分清楚,这样高的山坡自己上肯定得累死,于是我只能又绕回到那三匹马面前,选了老钱那匹小一点的马,费了好大劲才翻上去,骑着马一边看足印一边调整方向。
等翻过了一个山头,我一眼就瞧见了远处原野上正在吃草的两匹高头大马,再往前看,陈苍海正跟何瑜趴在一起,撅着屁股也不知道在偷看些什么,我顿时怒气大涨,下了马就狂奔过去,给他俩一人肩膀上一巴掌。
“你们上来之前能不能言语一声,就这么把我自己丢在营地了!”我冲何瑜大吼到。
何瑜见我站着,慌忙一巴掌给我也揪下来趴着,顺便还把我手里的风灯给灭了,瞬间三个人就在草原上趴成了一排。
“我的祖宗您小点儿声,快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,惊天大秘密。”何瑜眼神示意我去看前面。
我扭过头去一看,前方距离我们几百米的地方是一片灯火通明的营地,每个帐篷都点着灯,旁边都还设有哨卡,好几个拿枪的伙计四散在周围,此时已然入夜了,但灯没关、火也没灭,可见这些人的装备应当是非常充足的,反正比我们那两个破帐篷挡风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去。
“这还是咱们苍海同志找到的,你说这会不会是你四哥的队伍啊?”何瑜趴得一边胳膊麻了,换了个姿势问我。
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,我就看见一个戴眼镜的老头正从一顶帐篷里走出来,我马上跟何瑜对视了一眼。
“伍一黎!”
我俩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名字,紧接着跟着伍一黎一起出来的人更是叫我大吃一惊,那他妈的居然是谭裘!
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谭家的人了,谭家怎么也掺和进来了?我心说。看来四哥他们这回是下了血本了,不在这古讷王墓里倒腾出个什么名堂来,他们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第229章失踪
我趴下来仔细分辨那些来去人的面孔,发现无一例外全是熟人,而且规模甚至比甘肃那次还要大、涉及人数还要多,这样的情况甚至让我觉得仿佛回到了民国时期,据说当年叶玉竹带人挖坟取宝也是这种规模。
何瑜用手肘碰我:“你说咱们要不要主动过去投个诚?他们人这么多,队里还有专家教授级别的人物,办事肯定比咱们专业呀。”
这时陈苍海在一旁反问道:“可是你们不是好不容易才从陈肆的地盘逃出来的吗?”
这句话一出,我跟何瑜都是面面相觑,我开始反思起来,对啊,每次我都想跟着四哥做事,因为跟着他会更稳妥,但我深知这也是让我自己逃避责任的一种手段,仿佛有了四哥顶着,我就能什么都不管只要坐享其成就行了,殊不知自己逐渐变成了队里的累赘。
想到这儿,我突然撑起身体往四周看了看,然后就问何瑜:“你们在这儿,路阿爻他们呢,还有老钱,他们蹲哪儿去了?”
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何瑜刻意将目光从我身上移开了,他故作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帐篷看,仿佛在研究什么东西没听到我说话一样,我立刻去看陈苍海,陈苍海反应没有何瑜快,慢了半拍,但眼神始终不往我这里飘,但他明显是听到我说话了。
nbsp;“怎么了?你们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?”
我去推何瑜,他微微歪了下头,很快眉头拧做了一团,反问我道:“老钱?什么老钱?我们出来没带他,他跟库巴应该在帐篷里睡觉。”
我也皱起了眉头:“但是我醒过来的时候营地就剩我一个人了,你们会不会是一前一后,走岔了?”
“不可能!我跟小陈都事先巡视过一遍了,这地方就这么大,自从我们到这山坡上头蹲着之后,除了你就再没一个人影上来过。”
我心中疑惑,何瑜说压根没带老钱他们出来,可我在营地发现他们都不见了之后还硬生生呆了半个多小时,就算是老钱他们走岔了路,但发现不对之后一定也会折返回来,我等的这半个小时也足够老钱找到路回来了。
“这样说的话怎么都说不通,不对劲,快回去看看。”
听我说完,我们三个迅速从山坡上撤下来,再度上马打着风灯翻过山坡原路返回。
我们的帐篷还在原地,何瑜率先下马过去查看,他将我们所有的马灯和风灯全部打起来,一时之间四周变得相当明亮,但跟我所说的一样,帐篷里空无一人,四周也是一马平川,一个人影都没有。
何瑜和陈苍海明显陷入了巨大的迷惑,我能看得出来,他们的疑惑比我更重,如果说我现在的神情是觉得老钱他们迷路了,那何瑜他俩的表情应该就是觉得老钱他们被鬼吃了。
与此同时,我也预感到了一些事情,自打何瑜一开始提起钱得利其实就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,这点他刚开口说话我就已经清楚了,但他却完全没想到我也没有在跟他开玩笑。
“今晚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我走到何瑜面前,表情异常地严肃。
何瑜挠挠头,翻起自己的背包来,继续跟我扯皮:“小幺啊,要我说当务之急,咱们还是赶紧找到老钱他们,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,说不定就是丫撒尿乱走,走迷了回不来了,咱们分头找找,说不定还能有点线索,他丫办事也没个准,你说这万一走远了”
“何哥”陈苍海看我脸色越来越黑,连忙扯了扯何瑜的袖子让他别再扯其他的,“要不咱们还是撂了吧”
我走到何瑜旁边蹲下身,问他:“路阿爻跟着路千山回去了?”
何瑜震惊地盯着我:“卧槽!你怎么知道的!你小子你丫是不是压根就没睡着,你早说呀!丫我们大半夜起来跟做贼似的!”
我照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:“就你俩刚才那欲盖弥彰的劲儿,是个人都能猜出来!大半夜的不睡觉,跑到山坡上去偷窥,就是怕我半夜醒了找不到人然后盘问你俩是吧?你俩这算盘珠子打得真好啊!”
“你你别信口雌黄捏造事实成不成啊,我们我跟小陈那叫正经守夜巡视,懂不懂?这叫这叫勘察地形,占据有利位置,以便于我们接下来考古工作的开展!”何瑜说。
陈苍海无辜地牵着马:“早知道我该装睡不起来的。”
我不想搭理他俩,独自打起一只风灯再度走到老钱他们的帐篷四周,我向远处的草原照了照,现在天色刚刚擦亮。
其实从那天路阿爻晚上叫我详谈我就已经有了一些预感,而且我猜测路千山很久之前也早与他取得了联系,在大兴安岭的及时营救应该不是偶然,但是出于信任,我并没有多问,应该是这件事打从一开始我稍微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