祈奕没叫皇嫂,上头有皇后呢,祈奕以为皇后才是皇嫂,不可乱了称呼。
庞妃娘娘是她诰封,应该不会错了。
只是庞贵妃听了这话,心里有些不受用,也不好挑理儿,却是冷不防拉住祈奕手儿,反复细看:“啧啧啧,哎哟,御妹生得可真细嫩,只不知那个有福得了去呢,只是这进了皇宫啊,一切但凭皇上做主了,皇上最是仁孝,定然会给御妹一个可心驸马妹婿。”
祈奕见她又说婚事,这几天都听腻味了,借由拱手作揖,挣脱手来淡然一笑:“娘娘说笑。”
庞贵妃摇曳走远了。她手心滑腻多汗,祈奕直觉黏糊,用丝巾子使劲儿擦拭半天,还有萦鼻脂粉味儿。
赵祥吃吃笑:“是谓最难消受美人恩!”
“真没文化。”
祈奕没好气白他一眼。
赵祥自己也笑了。忽然轻声言道:“知道吗,安乐侯出窝了,父子们正在上窜下跳,昨个还到了南清宫拜见了父王。”
祈奕皱眉:“伤筋动骨一百天,他竟然不到三个月就痊愈了,这开封府的板子真不顶事了,不对,一定是有人受了银子放了水。”
赵祥龇牙:“这女人真不能得罪呢,安乐侯也是练武之人,虽然不是高手,也不至于四十板子躺三月,庞家父子正在咬牙切齿,要报复老包与展昭与你们白家兄妹,你倒好意思来说人家放水,所谓信口雌黄,说得就是你这样吧。”
这话勾起了祈奕怒火,真他妈的王八气焰高:“找我报复?要不是他庞家丫头嫁不出去,到杏黄榜下拉郎配,我白家岂有灭家之祸?还不知道谁该报复谁了!”
赵祥一件祈奕上了劲儿,忙着劝慰:“且别放在心上,如今他敢动你无疑找死,别说太后父王放不过他,就我也把他灭了,不足为虑啦,眼下你先帮我解决欧阳贼子要紧。”
祈奕听着这话还顺耳,微微一笑:“你下定决心了?”
赵祥眼眸清冷:“我金枝玉叶怎么受此屈辱!”
“令妹彩鸾郡主呢?”
赵祥咬牙:“我不会告知详情,冷过三五年,再与她好好招赘一门亲事。”
祈奕心头流过一阵暖流:“你是个好哥哥。”随即与赵祥低语几句,两人分头而去,约定明日午后碰头。
这日午餐太后赐宴八王妃,圣上竟然撇下皇后携带庞贵妃先至,皇后娘娘只身而来。
八王妃见怪不怪,跟庞妃甚为捻熟,当然对皇后也甚和蔼。
李太妃看着妾大妻弱,不期然想起了凶残跋扈刘妃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。采蜜蝴蝶大过花朵了,便是妖孽了。妖孽滋生,后宫便难以安宁。李太后不由想起这大宋皇宫已经多年不闻婴儿啼哭声。
祈奕就没想这么多,国计民生,子嗣国祚,她一时想不到,祈奕所想便是这庞贵妃御夫有术,蛮有几把刷子。
饮宴结束,祈奕利用宵禁之前空隙出了宫门,来寻他半个师傅公孙策,询问有关陈旧伤痕再现方法,还有跟公孙策参商催眠之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