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雨带着爹娘和弟弟妹妹回到了程家庄,爷爷程优灵,这位家中排行老三、被众人称作三爷的老人,此刻正站在门口,眼神中满是热切与期待。以往的三爷,身形笔挺,神色威严,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皱纹都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,可如今,瞧见小雨的那一刻,那常年紧绷的嘴角竟扬起了和蔼的弧度,眼中满是慈爱。
“小雨,我的乖孙女,可算把你盼回来了!”三爷快步迎上前,拉着小雨的手,声音里藏不住的欢喜。
程冬和妻子带着孩子们也陆续下了马车。回想起前尘往事,一家人都唏嘘不已。曾经,三爷攒了一辈子也就是一百五十两金子的,那是程家全部的家底,却因陈富贵两次遭土匪绑挟,瞬间化为乌有,家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,往日的欢声笑语都被愁绪所取代。
谁能料到,短短几个月,小雨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,不仅扭转了程家的经济困局,还创造出一份令人咋舌的家业,在镇上、县城购置铺子和院子,还开起了茶楼,成为了十里八乡的传奇。
“爷爷,这次回来,我有件大事想和您商量。”小雨乖巧地说道,眼神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三爷笑着摆摆手,“不急不急,先和爷爷讲讲,你这几个月到底是咋做到的?可把爷爷惊得合不拢嘴!”
小雨微微抿唇,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,缓缓说道:“就是把挖草药赚的钱都拿出来买铺子,买院子呀!有铺子了就想自己开店呀!她将自己思路与机遇娓娓道来,听得众人很开心。
待小雨讲完,三爷眼中满是赞许,“我就知道,我这孙女不简单!说吧,想和爷爷商量啥事儿?”
小雨看向父母和弟弟妹妹,想让爹娘开口说,爹爹程冬开口说:“爹,如今家里境况好了些,小雨想让我想在县城开个粮油铺。现在百姓对粮油需求大,只要经营得当,肯定能有不错的收益,还能让咱们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。我就回来和爹娘商量一下”
三爷陷入了短暂的沉思,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。良久,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“程冬呀!小雨这孩子想让你去,我觉得可行。这孩子有头脑、有胆识,我信她!进城也好。
一家人围坐在一起,你一言我一语,好不热闹。小雨望着眼前的家人,小雨对爷爷说了建街的事和以后的发展以及自己的其他想法。
三爷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,面上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笃定。“小雨啊,建一条街,这可是大好事。咱们自家人,理应跟着沾沾光,你给我每个子孙都分一间铺子吧。”三爷的声音低沉却透着长辈的威严,在这略显空旷的堂屋内回荡。
小雨站在一旁,神色平静,眼中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。她微微欠身,轻声说道:“爷爷,我明白您的心意,也知道您是为了子孙们着想。但我实在不能答应。人不可能不劳而获,这是我一直坚守的道理。”
程冬站在角落里,听到父亲提出给每个子孙分一间铺子的要求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无奈与了然。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,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二妹和三弟妹平日里那副爱计较的模样,暗自思忖,这肯定又是她俩在背后撺掇老爷子,不然父亲向来稳重,怎么会突然提出这般无理的要求。
程冬悄悄抬眼,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瞧见小雨一脸为难却又坚定的神情,他心里一阵发酸。他这个女儿,这几个月在外风里来雨里去,没日没夜地奔波,是多么的不容易,他是知道的。
“怎么?我这做爷爷的,为子孙谋点福利还错了?”三爷提高了音量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悦,“这街建起来,往后赚钱了,难道就不顾自家人了?”
程冬往前迈了一步,犹豫了一下,还是开了口:“爹,您这要求,怕是有些为难小雨了。她为了建这条街,付出了多少心血,咱们都看在眼里。铺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分的,总得讲究个道理。不能看着她是孩子就提些无理要求,她还有爹娘。”程冬一边说着,一边悄悄用余光观察父亲的神色,只见三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眼神里透着不满。
小雨深吸一口气,眼中透着敬重,可话语却斩钉截铁:“爷爷,我心里一直念着您的好。当初弟弟两次被绑架,您毫不犹豫地拿出一百两金子,又拿出五十两金子去赎他,这份恩情我没齿难忘,我对您的孝敬天经地义。可这铺子,真不能就这么分了。”
程优灵眉头一皱,脸上闪过一丝不悦:“一家人分点产业,怎么就不行了?”
小雨耐心解释:“爷爷,我能有今天,全靠自己摸爬滚打。不劳而获,家业守不住的。不过您放心,堂兄妹、表姐妹们要是想租铺子,同等条件下,肯定优先租给他们。”
这时,程优灵想起小雨和县令交情匪浅,还和山上土匪大当家乘风关系紧密,这些人脉让他心里不禁有些发怵,强硬的态度也不自觉软了下来。
小雨顿了顿,又缓缓开口:“爷爷,我心里啥都明白,除了小姑雪儿真心待我,其他人当初是怎么对我的,我一清二楚。我不是记仇,只是希望大家都能明白,好日子要靠自己打拼。只要大家按我的计划来,齐心协力,往后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;要是一味争抢,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程优灵沉默良久,他看着眼前这个果敢坚毅的孙女,心中五味杂陈。最终,他无奈地点了点头,妥协道:“罢了罢了,就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这场家庭风波,在小雨坚守底线的态度下,暂时落下帷幕。但小雨心里清楚,还是要和爷爷讲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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