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还是在这里,给他们发银元,这次工程就算结束了。
赵天柱大着胆子问一句:“这位叔,我哥呢?他跟我一起来的。”
那中年男人看了赵天柱一眼:“他有他的事要做,不要多打听!”
说罢,不理赵天柱,又朝那两座山中走去。
“行了,柱子,走吧。”山桃村同村的一个大叔扯了赵天柱一下。
赵天柱在林子里钻惯了,他倒不怕在山里过夜。
跟着几个他不太熟的村里人一起,走了几个小时,找了一块大岩石,在岩石下挖了个坑,几个人就窝在那下面。
风吹不着,雨也淋不着,还能生火做饭。
那几个同村人都是年纪较大的叔,村长逼着大家出人,他们舍不得家里的儿子,自己签了生死状跑来的。
赵天柱跟他们没什么话说,就听他们在那儿吹自己的儿子如何出息,或者这次能活着拿到钱,回去找寡妇逍遥一下。
赵天柱没这些心思,他很担心赵金。
他们上山这一路以来,最危险的时候,就是那个倭寇女人来营地杀人。
虽然死了几个人,但远远到不了要签生死状的地步。
真正危险的事儿,肯定是赵金哥他们后来去干的那个!
入冬之后,山里的猛兽大部分都冬眠了,这三天也没什么危险。赵天柱就一直这么缩在洞里熬着,只等时间到了,马上冲到之前的湖边。
赵天柱冲回来的时候,那湖边已经人声鼎沸了。
人多人在惨叫,或者是互相包扎伤口。
赵天柱在人群中找赵金的身影,很快被他找到。赵金躺在湖边,身边守着一个黄泥村的人。
“金哥!”赵天柱冲到赵金身边,看到赵金半边身子都烂了,还吊着一口气,听到赵天柱的声音,艰难的睁开眼睛。
赵金叹息一声:“我的钱……你帮我领了回去,交给我爸妈吧……”
“让他们别难过……”赵金喘息了两声:“我死得……很有意义,不比战死差……”
这时,一向高冷的白医生走了过来,她俯视着赵金:“我记得你的名字,你每次都冲在最前面,是个勇士。”
赵金艰难的挣扎了一下,看着白医生的眼睛在发光,声音也比刚刚凝实了一些:“为……为理想国战死……是每一个革命人的荣耀……”
“我很高兴……曾经以萤火之光……照亮人民前行的道路……”赵金盯着白医生,喃喃的问:“白医生……我这么干……能让后来少死一些人不?”
“能让我家后人……避开那些寓言了吧……”
白医生点头,赵金艰难的笑了笑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,但是他的眼睛,依旧盯着那两山之间,不肯合眼。
仿佛那里,还有他不肯放下的牵挂。
白医生蹲下,亲自合上他的眼:“你完成本该我白族子弟履行的任务,我欠你一命。”
“哥!”赵天柱哭着喊了一声,白医生已经走了,那个黄泥村的汉子也红着眼睛,他的旁边,张成柏的尸体还摆在那里。
他们山桃村里,那几个精明强干的都死了,反倒是废物点心和老瓜瓤子们活了下来。
赵天柱带着赵金的尸体跟那几个黄泥村的人道别,他们除了带走自己同伴的尸体之外,还有另一些尸体要带走。
那些尸体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,剃着阴阳头,有的甚至把脑袋中心的头发给剃了,像个倭瓜一样。
这些人身材非常矮小,一看就不是华夏人。
赵天柱的好奇心被赵金的死浇灭了一半儿,没心思再追究那些是什么人。
他最后得到了白医生承诺的那300个银元,但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了。
“那些是樱花国的忍者?!”赵庄明大喊:“爷爷就是吃了那个年代没电视的亏,不然他一眼就能认出,那是忍者!”
“后来呢?后来怎么样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