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黑影裹挟着腥风从天际压来,沈珩瞳孔骤缩——那竟是一只足有百丈长的玄色巨鸟,羽翼边缘燃烧着幽蓝火焰,所过之处云层翻涌如沸。蒙面女子脸色煞白,一把扯住沈珩的衣袖:“是玄家的‘幽冥鸩’!此鸟以活人魂魄为食,被盯上便再难逃脱!”
话音未落,巨鸟已俯冲而下,利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锐响。沈珩抱着顾月就地翻滚,地面瞬间被抓出五道深不见底的沟壑。蒙面女子挥剑斩向鸟羽,却见短刃触及的瞬间泛起诡异黑斑,竟是被剧毒腐蚀。“分头跑!”她将一枚烟雾弹掷向空中,“我引开它!”
“不可!”沈珩正要阻拦,怀中的顾月突然剧烈颤抖,双眼翻白昏迷过去。她胸口的伤痕迸发出刺目光芒,光芒中隐隐浮现出与沈珩相似的凤凰虚影。幽冥鸩发出一声愤怒的嘶鸣,调转方向直扑顾月,显然察觉到她身上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沈珩咬牙将顾月护在身后,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。凤凰图案光芒大盛,化作一道火墙迎向巨鸟。然而幽冥鸩羽翼一挥,幽蓝火焰瞬间吞噬火墙,锋利的喙爪直取沈珩咽喉。千钧一发之际,蒙面女子突然跃至半空,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金色箭矢,箭尾缠绕着锁链。
“破!”箭矢精准刺入幽冥鸩左眼,锁链如灵蛇般缠住鸟颈。巨鸟吃痛,疯狂振翅掀起飓风。沈珩趁机带着顾月躲进附近的山洞,却见洞口岩石上刻满奇异符文——竟是玄家的封禁法阵。
“该死!”蒙面女子被幽冥鸩甩在山壁上,嘴角溢出黑血。她扯下面纱,露出一张清冷的面容,眉眼间带着与顾月相似的倔强:“沈珩,带她去‘归墟秘境’!那里有解开她身上秘密的关键!”
沈珩这才看清她腰间悬挂的玉牌,上面刻着与玄家玉佩截然不同的纹路。“你究竟是谁?”他正要追问,幽冥鸩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,整个山体开始崩塌。蒙面女子强撑着起身,将一枚玉简塞入沈珩手中:“别相信任何人。。。。。。尤其是。。。。。。”话音未落,一块巨石轰然坠落,将她淹没在烟尘中。
“前辈!”沈珩想要施救,怀中的顾月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。昏迷中的少女眉头紧蹙,冷汗浸透衣衫,口中喃喃自语:“血祭。。。。。。祭坛。。。。。。玄。。。。。。”沈珩心中一凛,将玉简收好,抱着顾月朝着相反方向狂奔。
夜色渐浓,沈珩在一处废弃的破庙落脚。顾月的体温高得吓人,伤口周围泛起诡异的紫黑色。沈珩撕开她的衣襟,却发现凤凰虚影正缓缓渗入她的心脏。突然,庙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七八个蒙着面的玄衣人将破庙团团围住。
“交出那个女人。”为首的玄衣人声音沙哑,手中弯刀闪烁着寒光,“玄公子说了,她的命留不得。”沈珩将顾月轻轻放在神像后,长剑出鞘时发出龙吟般的清响。他胸口的凤凰图案再次发烫,与顾月身上的气息产生共鸣,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经脉中奔涌。
激战中,沈珩发现这些玄衣人的招式与之前的傀儡如出一辙。他剑走偏锋,直取对方手腕——那里果然戴着刻有“玄”字的铁环。铁环被斩断的瞬间,玄衣人瞳孔涣散,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。“原来如此,这些都是被操控的活人。”沈珩心中杀意翻涌,却在此时听到身后传来顾月的惊呼。
一个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神像后,正是之前阁楼中的神秘人。她手中匕首抵在顾月咽喉,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:“沈公子,别来无恙?你以为逃得掉吗?”她手腕翻转,顾月脖颈处顿时渗出鲜血,“看到她胸口的凤凰了吗?那可是开启归墟秘境的钥匙。”
沈珩如遭雷击,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记忆:古老的祭坛上,顾月被锁链束缚,黑衣男子高举权杖,口中念念有词。而他自己浑身浴血,奋力冲向祭坛。。。。。。“不可能。。。。。。”沈珩踉跄一步,“她只是个普通人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普通人?”白衣女子大笑起来,声音刺耳如金属摩擦,“她可是玄家千年来最完美的祭品!当年你为了救她,不惜与整个玄家为敌,如今却忘了?”她手腕微用力,顾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“交出玉佩,我便留她全尸。”
沈珩握紧手中的碎玉佩,凤凰图案光芒暴涨。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记忆深处苏醒,那些被封印的往事即将破土而出。而此时,顾月突然睁开眼睛,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,她虚弱地摇了摇头:“别。。。。。。别给她。。。。。。”
白衣女子脸色骤变,正要动手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。笛声如泣如诉,玄衣人纷纷捂住耳朵痛苦挣扎,化作血水的速度加快。白衣女子咒骂一声,化作黑雾消失不见。沈珩正要追赶,却见一个青衣少年踏着月光走来,腰间悬着一支玉笛。
“沈公子,好久不见。”少年微微一笑,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沧桑,“我来接你们去归墟秘境。”他看向昏迷的顾月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“她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沈珩握紧长剑,警惕地看着少年:“你是谁?为何知道这么多?”
少年轻叹一声:“当年你为救顾月坠入深渊,是我师父将你带回青云峰。如今,是时候揭开一切真相了。”他转身朝着密林深处走去,笛声再次响起,为他们指引方向。沈珩抱起顾月,犹豫片刻,还是跟了上去。
月光透过枝叶洒下,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。沈珩望着怀中的顾月,心中五味杂陈。玉佩的秘密、玄家的阴谋、顾月身上的谜团,还有逐渐苏醒的记忆,一切都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到来。而前方等待他们的归墟秘境,究竟是希望的曙光,还是更深的陷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