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自珩是被怀里的空虚给惊醒的。
浴室里的淅沥水声,昭示了原本睡在怀里那个小姑娘的位置,他懒洋洋的瞄了眼床头的电子钟,才刚过四点。
阖上双眸,仔细听着她的动静。
他这才想到,房里似乎没有她的用品,盘算起要在两边的家都得给她添些惯用备品才方便,尤其是德和一品,那儿的东西若是准备完整,说不定能哄她同住。
他盘算的正起劲时水声歇了,他隐在黑暗里,看着朝朝穿着他的浴袍,鬼鬼祟祟的进了他的衣帽间。
小偷衣贼。
罗自珩自然明白,他的队长大人穿好衣物下一步会干什麽。
他掀被而起,在朝朝毫无防备的低头扣扣子时将她抱起,在她惊慌失措的呼叫声中,把人困在中岛柜上。
黑色的衬衫被套在她的细白皮肉上,好看得紧,还衬得她锁骨上的吻痕更加妖艳。
唯一不合身的,便是胸前的衣料被她两团饱满撑得鼓鼓,就连扣子也绷着,衣服上头两点凸起,让人想顺着被撑开的缝隙,窥探里头的春光。
她满脸通红的将头撇开,气急败坏的让他将衣服穿上。
「穿什麽衣服?老婆都要跑了还穿。」
讲是这样讲,他还是套上被她褪在旁边的浴袍,最後还亲昵的蹭到她耳後嗅了嗅,很满意她身上有他惯用浴沐用品的香气。
「你丶你你你丶你别丶别乱说……」她声若蚊蚋,结结巴巴的反驳他。「我……这麽晚……再丶再不走……明天早上会丶会被看到的……」
「这样正好,让我爸妈给我主持公道。」
罗自珩靠在她耳後说话,嘴唇若有似无的挠着她,呼息也一阵阵洒在她皮肤上,让她不由自主的浑身轻颤。
「你别丶别这样……罗丶罗大哥……你丶你放我下……」
「欠操?」他冷冷打断她,「再让我听到这三个字,妳就三天别下床了。」
朝朝委屈的扁了嘴,觉得这人很不讲道理,她瓮声瓮气的说:「我丶我要回家。」
回家是她的人身自由,这总不归他管了吧。
「再睡一下好不好?」见她一副要哭要哭的模样,罗自珩不由自主的软了嗓子温声哄她,「昨晚我想着妳肯定没正常吃饭,就让管家今早熬点广东粥,天亮了吃过早餐我再送妳回家。」
朝朝停顿了一下,最後摇了摇头。
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,她还拗着,昨晚被打断的冲突没有消散,在她这儿,也绕不过去。
「朝朝,妳讲点理。」他移了位置,秋水般的双眸,直勾勾的凝着她。「我一样是阿暮,妳不可以因为奇怪的理由,随随便便就抛下我。」
她不发一语低着头,眼睫毛低垂掩着眸光,委屈巴巴的坐在那儿。
隔了好久,就像是乾巴巴的蛋黄硬生生的噎在喉咙里,乾涩到难以开口,直到一口口的硬是吞了下去,她才低哑着声音说话。
「……我……我们就是一起吃饭……」
算不得什麽的……
後面那句话她没说出口,却一笔一划的,写在脸上。
她也不替自己喊委屈,什麽都往肚子里吞。
罗自珩的心都要被她这副样子融掉了,舍不得再凶她半句,将人搂进怀里。
原本就是他的错,他该等她丶不该因为自己的不安,就急着把人吞吃入腹;又以为两人那麽亲密後,自己这麽黏她,她肯定知道自己的心意。
「朝朝,是我不好,我该直接说的,我很喜欢妳。」
猜测已久丶惶惶不安的答案,忽然就在眼前,让她更难受纠结了。
她心乱如麻,他又偏偏不退让,执意要等她回应。
「可是……」她停了许久,犹豫再三,才挤出一句伤人的话。「我不喜欢你……」
「不准骗我。」他严肃的指正她,然後深深的叹了口气,温柔的情意化作呢喃,「我跟妳说过的对吗?朝朝想什麽都写在脸上了,妳明明这麽喜欢我,为什麽要说谎?」
雾气弥漫在眼底,嘴唇不由自主的发颤,朝朝只能紧紧咬住下唇不敢说话。
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,但那又如何?
她配不上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