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国着名心理学家马丁·加拉德曾做过一个实验。
实验中,死刑犯被蒙上双眼、绑在床上,被告知将被放血执行死刑。
助手用木片在其手腕划一下,接着打开水龙头让水向水盆滴水,模拟血液滴落的声音。
最终,死刑犯因内心极大的恐惧而失去生命体征,这个实验被称之为“心理暗示死亡实验”。
靳时栖猜测,那个老者便是用了这种方法,让靳时栖的意识处于幻境之中,身体隔绝在现实之外,因此,他才能顶着致命伤在棺盖上画画。
但也有不同的地方。
就算他清楚这是幻境,也无法轻易离开。
离开这里的钥匙,便是进入幻境的“媒介”。
想通后,靳时栖确实可以打破幻境,但这致命伤能瞬间要了他的命,幻境反而是保护他的一种方式。
为此,他必须控制自己醒来的时间。
棺材内恒温13度左右,加上昨晚下了暴雨,推测埋深约1-2米。
木屑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内愈发浓烈,指尖触到的木纹粗糙而规律,缺氧让太阳穴突突地挑动,但鲜血在棺盖上留下的痕迹却在意识里愈发清晰。
靳时栖努力将额头抵在棺盖内侧的凸起,借此维持清醒,肋骨处传来的疼痛随着呼吸愈发剧烈。
他也不知因为“嗜睡”究竟昏迷了多久,但棺材内的氧气最多只能支撑半个小时,只能精打细算。
在他的指尖描绘下,当初羊皮纸上的符号终于在棺盖上重现,分毫不差,靳时栖的注意力被这些符号吸引。
它们不是直线,而是弯曲的,交错的线条。
靳时栖索性将整个手掌贴在棺盖上,看似杂乱的线条在脑海中逐渐清晰。
这些弯曲与交错不是随机的,而是有规律的。
“右旋32。5度。。。”
靳时栖在窒息性的头痛中默念,指尖卡在某个符号上,将其按照特定的角度切割后重组。
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。
这些符号不是平面的,而是立体的,可能是某种三维结构的投影。
靳时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符号上,试图在脑海中将它们从平面转化为立体。
空气稀薄,使得每一次呼吸都如同用钝刀割开肺叶。
棺木的气息浓烈得让人作呕,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,像一层厚重的棉絮堵在喉咙口。
靳时栖在计算的同时,还要控制自己呼吸的频率,延长生存时间。
如果这些符号是立体的,那么它们的交叉点就是关键。
染血的指尖在棺盖上快速滑动,试图将那些符号重新组合,血迹顺着木头的纹理晕染。
那些符号在脑海中突然展开,形成一个完整的三维结构,分明就是新城的地理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