勺鱼岛上没有电视信号,唯一的那台电视机只能放录像带。
陈志忠已经厌烦了拳头加枕头的电影,在接连看了半个月的红色电影充分满足了新鲜感之后,他成天只捧着收音机听个不停。
岛上没有报纸,也没有电视新闻,收音机成了他获知外界消息的唯一渠道。
伟豪收割完海芦笋籽回营房,看到,朋友捧着收音机,就知道他在听大陆的电台。
这是违反纪律的,但是伟豪不想说自己的朋友。
从他们上岛起,他们就被当局彻底抛弃了。
没有补给,没有支持,他们住的是大陆人盖的房子,吃的是大陆人支援的粮食。
每天只有看到矗立在海岛上空迎风飘扬的青天白日旗时,他才能隐约想起来自己信奉的是三民主义。
他们是弃子。
地球每自转一周,看着日升日落,伟豪的认知就强烈一点。
他们已经在岛上驻扎了一个多月,台弯当局仍旧没有明确他们的海岛驻军身份。
无论媒体逼得多紧,国妨部如何强调保卫勺鱼岛的决心,当局始终都没有给个确定的说法。
&ldo;哈,如果条件允许,他一定先用炮弹炸死我们。&rdo;陈志忠愤愤不平,&ldo;我大哥已经被隔离审查了。&rdo;
这个消息还是朋友想办法通过大陆渔船传递进来的。
多可笑啊,明明他们就在勺鱼岛上,当局却以气候跟局势不稳为由,禁止渔船出海进入勺鱼岛周围海域。
它们的护航舰不是用来保卫渔民免受日本海上保安厅驱赶,而是为了先把自己人赶回家。
人想要到勺鱼岛上来,还得想办法先去大陆治下的海岛,然后通过大陆的渔船上岛来。
大哥被带走调查之后,母亲就病了。父亲要照料妻子,无法上岛来看望自己的儿子,却托人带了信。
父母都为儿子感到骄傲,即使是大哥,被带走之前也留下口讯,他不怪弟弟。
对家人的担忧以及对当局的愤怒交织在一起,陈志忠已经对台弯政府失望透顶。
&ldo;不要抱有幻想了。&rdo;他阴沉着脸,伸手指着收音机,&ldo;你听到没有?莫斯科发生动乱,起了大火,在莫斯科的台弯人可有当局想办法保护?最后他们能去的还是大陆大使馆。&rdo;
伟豪的神情有些尴尬,小声嘟囔道:&ldo;俄罗斯也不承认我们呀。&rdo;
现在占据联合国席位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,而不是中华民国。
陈志忠冷笑:&ldo;就算人家承认我们,你觉得就凭当局会管侨民的死活吗?就连岛内人民,他们都不会管。&rdo;
他话音刚落,远处又传来喇叭叫喊声:&ldo;这里是日本领海,你们已经进入日本领海,请尽快离开。&rdo;
伟豪一阵牙疼的表情,委实服了日本人的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