波克罗夫斯基还想再说什么,然而时钟在一分一秒地往前走,他只能赶紧往街对面走。
很大的街角,拐弯的时候,他回过头,就看见那位中国商人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,消失在夜色深处。
周崇斌笑嘻嘻地递了个信封给副驾驶座上的军官:&ldo;晚上好,亲爱的上尉,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。&rdo;
军官接过信封,只要手一捏,就能够大致估算出里头究竟有多少张美金。
卢布现在已经没人敢相信,大家都只用美金交易。
长着两撇小胡子的军官有些好奇:&ldo;周,你们真的打算跟日本打一仗吗?&rdo;
周崇斌连连摆手:&ldo;你误会了,我只是做点生意而已。我的买家也并非中国政府。&rdo;
他笑了起来,姿态舒缓,&ldo;如果是中国政府的话,这些大路货可没办法满足。&rdo;
军官有些不满:&ldo;这都是正宗的好东西,我可是在美国人的眼皮底下留下来的。&rdo;
周崇斌摇摇头,神情遗憾:&ldo;你们肯定有更好的东西,我就不相信总统刚视察过你们,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。&rdo;
军官拉下了脸:&ldo;这跟你没关系,周,你关心的太多了。&rdo;
周崇斌不甘示弱:&ldo;这在我们的圈子里头不是秘密。亲爱的上尉,我只是做点小买卖而已,您不用紧张。&rdo;
上尉心里头咒骂了一句,这些该死的军火贩子,简直将整个俄罗斯军队都穿成了筛子。
他忘了自己也是漏洞中的一个,只面色阴沉:&ldo;不要窥探你不应当知道的事情。&rdo;
&ldo;我只想知道,你手上还有没有更好的货色。&rdo;周崇斌不动声色地又推过去一个信封,&ldo;我们不能跟美国人比,但人家吃肉,我们起码得喝点汤吧。&rdo;
吉普车不急不缓往前开着,上尉继续追问他的目的:&ldo;我不明白,你要这些做什么?&rdo;
&ldo;你觉得地球上太平吗?&rdo;
周崇斌舒展着手脚,跟在自己家中一样轻松惬意,语气也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,&ldo;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,有争端的地方就需要武器。有了武器就想要更好的武器。而商人,不就是想别人之所想急别人之所急吗?&rdo;
上尉嗤笑出声:&ldo;你的胃口不小啊,我的朋友。&rdo;
周崇斌双手一摊,带着点儿无奈:&ldo;没办法,这个世界上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。&rdo;
这句话像是引发了上尉的共鸣,他没有再继续咄咄逼人下去,而是让车子开进了仓库。
此时的莫斯科,这样的仓库有很多。
本当被精心保管的武器因为缺乏经费以及场地,只能胡乱地将东西先塞过来再说。
周崇斌在仓库门口碰到了同行,双方居然还客气地打了声招呼,各做各的生意,互不干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