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他神色严肃,一般人若是不了解他,还以为是在责备。
温辞书瞧着周围没人,侧脸往他胸膛贴过去,声音轻轻弱弱:“不可以凶我啊。”
薄听渊搂着他的手掌抚开他鬓角黑色的长发,拇指捏了捏圆润如珍珠般的耳垂。
温辞书侧了一下脸庞,脸埋在他胸口。
没多久,钟姨进来送药包,说是林医生今天会继续留在大宅,有需要就立刻过来。
薄听渊接住后,试了试温度适宜,才轻轻贴近温辞书的胸口,慢慢地推揉。
温辞书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没动。
薄听渊让钟姨拿了一块薄毯子来,裹住温辞书。
温辞书轻轻地拉扯毯子边缘,盖在他肩膀处。
两人视线交汇时,他轻声道:“别担心。”
薄听渊的手一直推拿着药包,缓缓地碾揉过温辞书的胃部。他垂眸细细瞧着怀里人的眉宇、眼眸、鼻梁、脸颊,乃至于唇瓣,比医院最精密的仪器都更严谨地做一番检查。
此刻这样抱在怀里半点分量都没有,薄听渊都怀疑就这短短一晚上的功夫,这张脸就生生小了一圈,皮肤就苍白几度。
薄听渊越细致地看,他眼睛里的温辞书就越是病恹恹的,如同周身萦绕一层灰蒙蒙的雾气。
他天生如狼一般敏锐的嗅觉,在温辞书的病况上展现得显得尤为明显。
他突然想起九年来,做过的无数个噩梦:
一个个完全不同的梦境里,他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怀里人一次次骤然香消玉殒。
薄听渊再度皱起浓眉。
温辞书意识到他压根没听自己讲话。
这双绿眸看似平静地看着自己,眼底却突然酝酿出不安的危机一般。
温暖的毯下,温辞书连忙覆住他的手背:“嗯?”
薄听渊想起什么似的,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摸了摸,似在找东西。
他定了定神:“嗯,我不担心。”
温辞书心道:这话听着别扭,他的眼神看着也别扭。
他摸自己手腕干什么?
正当他狐疑,就听薄听渊让阿姨去二楼卧房拿手串来。
“你去告诉钟姨,让她去找。”
阿姨点点头,听得出大少爷的语气着急,转身小跑出去。
温辞书的瞳眸微微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