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翩翩摇头失笑:“你小看她了。她若不是真的在意你,又怎会被你的言语所伤?”
“我不怕伤了天下人,只要自己在意的人安好即可。”霁月淡声回道,视线定格在楼翩翩雪白的侧颜。
楼翩翩假装听不到霁月话中的含沙射影,笑着转身:“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,想出去晒晒太阳,可好?”
她美眸带着期望,看向霁月,希望他能应允。
霁月折扇轻敲楼翩翩的小脑袋,哂然一笑:“你知道,你的要求我无法拒绝,即便你出去是为了知道另一个男人的消息--”
“我没有!”楼翩翩狡辩。
霁月只是深深看她一眼,他了然的眼神令她心虚。
当然,霁月说对了,她不只是想出去走走,出去也许可以打听到月无尘的消息。
当日师太刺中她的心脏部位,若不是霁月及时赶到,凌茉医术高超,只恐她早已成为师太的剑下亡魂。
庵堂内的几个尼姑都被师太灭口,霁月便索性淋油放一把火将寺庙烧了,制造她已被杀的假像。若她不想回宫,可以顺理成章地消失,世上便再无楼翩翩这个人。
她没想要回宫,却想知道月无尘过得是否安好。
此次突变她唯一的遗憾是未能在离别前跟月无尘好好说上一句话,若她知道自己将一去不返,她会对他好点儿。
楼翩翩与霁月出现在食肆时,吸引了全部人的视线。
一袭红袍的霁月是人间绝色,让人移不开视线很正常。而楼翩翩头戴纱帽,看不到她的容颜,一袭白裙的她与霁月的火红之色相得益彰,众人对楼翩翩的容貌感兴趣。若不是人间绝色,断不会薄纱遮面吧?
霁月点了一些小菜,客人们的视线还频频投向他们所坐的角落。
楼翩翩侧耳细听坐在他们左后边的一对中年男子说起的各类轶事,终于说到皇宫,那人绘声绘色,说新皇有病,而且病得不轻,后宫三千如同虚置,从不召寝,让人费解。
她听了,有些错愕。她只想知道月无尘的近况,却没想人们只对月无尘的后宫韵事感兴趣。
一则喜,二是忧。喜的是,月无尘有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诏美人侍寝,忧的是,月无尘没有子嗣,他不诏妃嫔侍寝,岂非让文武百官忧心忡忡?
她不知自己何时起身,出了食楼。早知如此,她就不出来了。知道了,并不比不知道更开心。
自她有意识的那一天起,就时时想起月无尘。离得远,便发觉如此想念。
她知道自己喜欢月无尘,却不知这份喜欢有多少,是不是可以用一把秤来秤斤两。现在才知道,那份喜欢,比一点一点要多,多很多,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