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贞……”
“国公僭越了,如今本宫是皇后,若再叫这种闺中小名实在不合适。”
陈国公无可奈何:“你若恨我们,这无可厚非,但是越儿……恕老臣不能明白。”
陈皇后冷笑了声:“父亲怎会不明白?你明白的,只是不愿深想罢了。”
“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这个道理,皇后娘娘岂会不知?!”
“本宫连死都不在乎,岂会在乎这些个身外之物?父亲,你太小看我了。”
“越儿始终是你的孩子!”
“他并非本宫意愿所出,本宫于你们而言,不过是权利交换制衡的工具,进宫之前我曾说过,不会让你们如意,你们以为本宫是在说气话么?”
“好,好好好……”陈国公沉痛不己,“你这样待自己的孩子,总有一天,你会后悔的!”
“后悔这种事本就廉价至极,喜欢后悔的人,做什么选择最终都会后悔,到死一堆遗憾。”陈皇后悠然地吃了口茶,“本宫不同,本宫从不做后悔之事,做就做了,错就错了,后悔最是无用。”
陈国公听罢,便也不再劝说,“既然如此,那老臣与皇后娘娘也没什么好说的,老臣这便告辞。”
“送陈国公!”
“不必了。”
陈国公愤恨甩袖离去,步子很快,消失在凤霞宫。
贴身伺候的老嬷嬷上前行了礼:“娘娘,陈国公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他好不容易来一趟,娘娘不是也想见见他?”
“见了又如何?我既已不是我,他也不再是他,早已物是人非。广陵王今日可进宫来了?”
听到她问起广陵王,老嬷嬷赶紧说道:“一大早领了命,又匆匆出宫去了,听说前几日生了大病,脸色不大好。”
陈皇后默了许久,才道:“你差人送些上好的补气养血的药过去,也别多言,他收便收,不收就罢了。”
“欸!老奴这便去办。”
见老嬷嬷高兴的走了,陈皇后起身走到小书房内,拈起案上一朵风干的芙蓉花,眼中泪光烁烁,“若是有下辈子,别再做我的孩儿了。”
封越回了府上,叫大夫给换了药,躺下一睡便是一个下午。
熬好的药凉了又热,热了又凉。
这回都是第四趟了。
魏晓枫也只得进房叫他,“王爷,王爷你醒醒!”
“嗯?”
“吃药了。”
封越抽了口气,转身继续装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