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臭小子,没事儿干打听这个干嘛?&rdo;他抽出枕边的老头乐,照来寿的脑门就是一下,嗙的响,却不是很疼。&ldo;病好了明儿就给我上工去,省得在家烦我。睡觉!&rdo;
钟从德一裹被子,翻了个身,不一会就传出呼呼声。
月光透过窗户fèng射进来,外面蝉声照以前消静了很多。
钟来寿等了许久,见爹睡的熟了。手偷偷伸进自个儿裤腰,用食指摸了摸后身那个隐秘的所在,轻轻拨了一下密集的褶皱。
&lso;真的是从这里啊?&rso;
他羞愧的抽回手,把脸彻底埋进被窝,卷起身子,抱住半边枕头,脑袋里浮现的是卢约理好似有些笑意的脸,在耳边轻声说:&ldo;你说的喜欢是这样么?&rdo;
&ldo;要真这样,该怎么办?怎么办……&rdo;来寿念叨着,反复琢磨那夜的事,左翻右翻折腾到半夜才深深睡去。
第9章红茶
北平的早晨,有些晨雾。
喧闹的街市上,充斥着吆喝声,各家和各家的调都不一样,抑扬顿挫此起彼伏,宛若一首古老的民谣。正是这从旧梦中警醒的城市,最特别的一处。
卢约朋围着几条街市绕了几绕,警觉的左右看了看,确认已经把大哥派来的随从甩的不见踪影,才拐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。没走两步,两双粗手钳住了他的胳膊。
&ldo;三少爷,咱们老大请您过去呢。&rdo;
嘴上用了请,行动上却一点也不恭敬。从两个人手上的力道,就可以判断,青帮的章堂主刚刚拍过桌子,发过脾气。
卢约朋被带到个黑漆漆阴森森的仓库里,一盏灯随着不知哪儿来的风摇曳着,带四周箱子拖出的阴影也诡异的摇摆不定。堂主坐在当间儿的椅子上,几个壮汉简单的穿着汗衫站在他身后,油腻的皮肤反射着橙黄色的光。
&ldo;三少爷,咱们好久没见了。&rdo;章堂主拖是长调,不怀好意的说。
卢约朋也不惧,轻笑作了下揖,&ldo;是啊,章堂主,久违久违。&rdo;
&ldo;也不知道卢家哪道墙跑风,上回可是你给出的主意,白白挂了咱们几个还没入堂的兄弟,三少爷有啥要解释的没有?&rdo;
&ldo;章堂主一向精明,难得也有看人走眼的时候。若是我透了信儿,我二哥会半夜出门,又在半路上匆匆躲起来?分明就是堂主小瞧了卢家,派出些糙包去做事。&rdo;
章堂主后面的手下喝了个&ldo;你&rdo;字,挺身站出来,被堂主一个手势拦回去。
&ldo;三少爷这么说也有点道理,不过咱们怎么都不能用自个儿人去办这事,毕竟青帮还不能明着就跟你那老爹过不去。&rdo;
&ldo;章堂主,道理我都清楚,咱们是一根线上的蚂蚱,我要的是卢家的生意,你要的是北平的势力。咱们谁不上心,大家就都不落好。&rdo;
&ldo;这么说,我还得谢谢三少爷在咱们的事儿上用的功咯?&rdo;章堂主翻了个白眼。
&ldo;您这么说可就客气了。再怎么说,也是我卢约朋仰仗您多些。&rdo;
&ldo;总算是说了句人话。&rdo;章堂主讽刺道,&ldo;那以三少爷之见,咱们下步棋要怎么走才好呢?&rdo;
&ldo;要逼我爹跟日本人签这个合同,卢约理绝对还是这个关键,咱们按兵不动,再找机会。&rdo;卢约朋阴狠的眯起眼。
你们小瞧我,我便要你们知道我的手段。
赵凤儿打到卢家做工以来,每天去早上到公寓,只做些浆洗打扫的活,到了傍晚还是回自个儿家住宿。说是贴身丫头,其实只是代替了原先公寓就配的大嫂。
不过凤儿倒没觉得泄气,活不多也不累,还能补贴家用。更重要的是,能帮着恩人做点事,心里就觉得安宁,每天做事也都笑盈盈的。
卢约理不习惯有人总是跟着,本也是故意冷落赵凤儿,想让她知难而退,没料她不但一天比一天干的起劲儿,还越来越高兴,天天把笑容摆在脸上,终于憋不住觉得好奇,问起来。
&ldo;赵凤儿,你高兴什么?&rdo;
这么多天,除了第一天交代些工作的细节,二少爷头次主动跟凤儿说话,凤儿笑的更开心了。
&ldo;二少爷是好人。凤儿觉得为二少爷做事很开心。&rdo;
&ldo;谁对你说我是好人的?&rdo;
凤儿边叠着一件衬衫,边回答:&ldo;我爹啊,爹说二少爷虽然总也不说话,却是府里头最好的。所以二少爷绷着脸,凤儿也喜欢。&rdo;
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,说话嘴上也没个遮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