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……今日一别,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您,佑宁给您磕头了。”佑宁哽咽着说完,跪直身体,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磕完了头,也不顾粘在额头上的沙土,背起行囊往山下走。
翌日
抬头望望天,这秋日的阳光热辣不减,有些晃眼睛,佑宁只觉晕眩,不由得虚晃了两步。低头看看自己脚下的影子,估摸着已是日正时分。
爹爹被歹人杀了,连她最爱的马儿也被杀了,她只能靠着双腿从山上下来。走了很长一段路,身体有些吃不消。包裹里的干粮已经吃完,腰间的水囊也早已滴水不剩。拖着疲惫的身体,委屈地噘起了嘴,嘴里小声念着:“好累,要是师父在多好啊……”
想起再也不能扑到他怀里撒娇,眼眶里不禁又泛起了泪花,她抬头,不让眼泪再落下。
不知走了多远,佑宁一阵头晕目眩,觉得自己就要饿死在路上了。倏地,远处一块褐红色的旌旗在风中飘扬,在这荒芜的旷地上格外引人注目。她扬起了因缺水而略微干裂的嘴角,“太好了!先去填饱肚子,再找匹马,申时应该能到永宁城。”
她盘算着,此时已忘却了疲惫,加快脚步,往旌旗的方向赶。
说来也奇怪,这家略显老旧的客栈,后面就是一片茂密阴森的树林,佑宁往树林望去,只觉幽深可怖,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这客栈孤零零地伫立在荒野中,店外除了酒旗比较显眼,其他的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。进了店内,居然一个客人都没有,佑宁不由得有些发怵。
肚子咕噜噜地在抗议,正在犹豫的她,终于还是勇敢地踏过门槛。
“小二!”佑宁坐在了进门右边的位置。环顾十周,堂内陈设简单,几张能明显看出年岁的八仙桌和为数不多的条凳,柜台上摆着几个酒坛子,坛子许是和很久没动过,封口上落满了灰,看着生意似乎不太好。
迟迟没有回应,佑宁目光在店内搜寻,桌子和地面都被打扫过,肯定是有人的。
“哒哒哒”的脚步声从后门传来。佑宁望去,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裋褐,头戴同色帽子的人往里走,他肩上的抹布格外白净……左脸上有一条浅浅的斜刀疤,面容冷峻,眼神凌厉。佑宁感觉到他身上,透着一股杀气。
店小二快速打量了桌前的白净男孩,马上露出谄笑,哈着腰迎了上来:“小公子,有何吩咐?”
她身段纤细,一张小巧精致的娃娃脸,别人总以为她年纪小。
店小二热情的招呼,让佑宁怀疑自己,是不是看错了。眼前这个人,分明没有杀气。
她回过神来,道:“呃……来两碗大米饭,再上两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,顺便帮我把水打满了。”
她把自己腰间的水囊交给了店小二。
“好嘞!您稍等,马上来!”店小二接过水囊,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后厨。
许是店里冷清,她的饭菜很快就上齐了。香喷喷的两大碗大米饭还冒着热气,酱肘子红润透亮,汁水浓稠,肉香四溢。她忍不住夹了一块,放入口中,软糯弹滑,味道浓郁。即使已经咽下去,那股浓浓的肉香味还留在唇齿间,回味无穷。
这滋味甚是令人感到惊奇,她又忍不住多吃了几口。
尝过了酱肘子,佑宁又把筷子伸向了等了她“许久”的松鼠桂鱼。
白瓷鱼碟里那头昂尾巴翘,剞菱形刀纹,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