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字碑渗出第一滴血泪时,青铜骰子裂开了。沙小净的佛骨沉在流沙河底,河面八十一朵业火莲忽然调转花冠,莲心吐出带血的梵文,在夜空拼出东皇钟的残影。朱大聪的青铜巨像生出青苔,苔纹蜿蜒成高老庄的阡陌,而孙小圣的火丹在花果山巅忽明忽暗,映出山石裂痕间游动的饿鬼道阴魂。
"该醒了。"
盲眼老僧的渡船碾碎莲影。船桨是半截降魔宝杖所化,杖头月牙铲挂着龙女的逆鳞。沙小净从河底坐起,琉璃佛心处嵌着枚青铜骰子,"贪嗔痴"三面正被业火灼烧,唯"我"面泛着冷光。
渡船行至中流,冥河突然凝固。八百无面佛自冰面升起,佛掌托着的不是法器,而是沙小净各世剜心的匕首。朱大聪的青铜巨像突然开口,喉间滚落带麦香的梵钟:"过河需舍五感,秃驴选哪一样?"
孙小圣的火丹在此时爆裂。七十二道火流星刺穿佛阵,却在触及冰面时凝成因果线——每根线都拴着个沙小净的前世,正被东皇钟声撕扯神魂。沙小净的佛骨突然暴长,指尖《楞严经》刺青游出,经文化作八万四千条锁链捆住渡船。
"你等早就在劫中。"盲眼老僧突然撕开人皮,露出金蝉子的琉璃金身。他胸腔跳动的不是佛心,而是太一被封印的喉骨,"当年灵山诸佛分食东皇,留喉骨镇饿鬼道,却不知喉能吞天。。。"
混战在喉骨震颤中爆发。朱大聪的青铜巨像崩解成麦粒,粒粒刻着翠兰的遗容;孙小圣的火丹重凝独眼,眸中射出三昧火柱;沙小净的佛骨插入冰面,冥河突然倒流,露出河床十万颗带牙印的头骨——每颗都是金蝉子历劫时的化身。
当降魔宝杖刺入喉骨裂缝,东皇钟的虚影突然凝实。钟内传来龙女的泣血长吟,声波震碎八百无面佛,佛躯残片却凝成新的劫篆:"轮回篆·八十二"。沙小净的琉璃佛心在此时龟裂,内里滚出颗青铜骰子,"我"面赫然刻着玄奘的生辰。
"原来我才是劫眼。。。"沙小净捏碎骰子,指缝漏出的星砂凝成剃刀。刀光闪过,他琉璃化的头皮寸寸剥落,露出底下金蝉子的戒疤——那些疤痕正渗出青铜液,液滴坠河即化作饿鬼道阴兵。
盲眼老僧在狂笑中现出真身。他的脊骨节节拔高,化作青铜菩提树,树冠垂落的不是叶,而是历代取经人未了的执念。朱大聪的麦粒突然发芽,根系扎入菩提树,结出的不是果实,而是翠兰分娩时的青铜胎盘。
"破局需断因!"孙小圣剜出重凝的独眼,火丹炸开七十二道火墙。沙小净在烈焰中跃上树冠,降魔宝杖劈开执念茧——茧内蜷缩着东皇太一的半张脸,另半张正是他自己的容貌。
当业火莲吞下太一残面,流沙河突然改道西行。河水托着腐船残骸冲向天际,船板新生的紫竹裂成八十一根签文,每根都写着同一偈语:**"碑无字处是真经,劫有痕时见本心。"**
而在所有执念的尽头,无字碑上新渗的血泪正缓缓凝结。那泪痕蜿蜒成沙小净的掌纹,纹路间隐约可见第八十三难的晨雾——雾中站着个眉眼似翠兰的女童,腕间系着半截青铜脐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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