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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0章 千目窥天机（第1页）

黄花观的朱漆大门在暮色中渗出暗红油脂，玄奘的僧靴刚踏上门前石阶，青石板缝隙里突然钻出数百条青铜根须。孙小圣的金箍棒横扫而过，断裂的须蔓喷出腥臭汁液——那根本不是树汁，而是凝固的契约墨汁，溅在石狮上竟蚀出"质押童男女三魂"的蝌蚪文！

"师父仔细脚下。"朱大聪的钉耙勾住玄奘后襟，九齿间迸发的火星突然凝成弱水镜。镜中映出道观深处骇人景象：三清神像的眼珠正在缓缓转动，玉清天尊的拂尘丝缠着八百罗汉的佛髓，太清道德天尊的太极图里冻着狮驼城童魂，上清灵宝天尊的宝剑竟是用质当树根须铸成！

孙小圣的火眼金睛突然刺痛，他看见道观飞檐上蹲着的不是脊兽，而是三百六十颗跳动的眼珠。每颗瞳孔深处都映着金蝉子被剜心的场景，眼睑开合间渗出暗金佛脂。"这匾额。。。"玄奘的话头刚起，头顶"黄花观"三字突然扭曲，鎏金剥落处露出内层刻着的《窥天质押契》，契文利息栏赫然写着"每日剜目十双"！

七重殿门无风自开，腥风裹着香灰扑面而来。百眼魔君的道袍无风自动，袍摆上千目纹突然游走如活物："圣僧的十世元阳，正好抵了灵山欠下的万年利息。"他指尖轻弹，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突然炸裂，香灰凝成八百张当票残页，每张票面都印着狮驼国百姓的掌纹。

朱大聪的钉耙暴长九丈，天河弱水凝成杨戬虚影劈向魔君。三尖两刃刀触及道袍的刹那，千目突然暴睁——每颗瞳孔都化作青铜镜面，镜中映出的竟是孙小圣大闹天宫时签押的契约！玄奘腕间的质当树新苗突然暴长，藤蔓刺入地砖缝隙拽出半具女娲残躯，那五色石中的虚影正在被千目瞳光撕扯。

"泼道看棒！"孙小圣搅碎漫天香灰，断裂的当票残页突然凝成锁链。魔君的拂尘丝突然软化，三千银丝化作契约条款缠住金箍棒，棒身"小圣"二字渗出玄黄血——那竟是女娲补天时遗落的石心血！整座道观突然震颤，三清神像的泥胎层层剥落，露出内里冰封的弥勒金身，未来佛的掌纹正与质当树年轮完美契合。

玄奘突然跌坐在地，《心经》倒诵声里，十万八千只金蝉撞向千目阵。魔君的道冠突然炸裂，发间钻出七根青铜签——每根签文都连着一具冰冻的童尸，尸身的眼眶里跳动着质当树嫩芽！朱大聪的钉耙勾住签筒撕扯，天河弱水突然沸腾，水中映出灵山雷音寺的晨钟内部：钟槌竟是孙小圣的如意金箍棒，钟壁刻满被质押的诸天菩萨真名！

"原来如此！"孙小圣的补天石本源突然沸腾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千目阵中裂成亿万碎片。每片都映着不同的劫难：火焰山的丹炉炼着他的石心，盘丝洞的蛛网缠着他的情丝，狮驼城的佛骨刻着他的掌纹。。。金箍棒捅穿地脉的刹那，八百童魂的啼哭突然化作梵唱，三清殿的地砖突然软化，露出下方翻涌的血池。

血池中央浮着青铜祭坛，坛面阴阳鱼竟是两颗跳动的魔君妖瞳。玄奘腕间新苗结出青果，果浆凝成金蝉撞向妖瞳。爆炸的气浪掀翻三清残像，露出深埋地脉的《窥天典当谱》——谱页间夹着的不是卦象，而是如来褪色的金掌印！魔君的道袍突然撕裂，脊背上千目纹路竟化作质当树根系，每根须蔓都缠着块女娲补天石碎片。

"劫眼。。。终究是劫眼。。。"百眼魔君的狂笑震碎殿柱，千颗瞳孔同时淌出玄黄血。血珠坠地的刹那，整座黄花观突然坍缩成青铜算盘，孙小圣的元神在珠兹碰撞间看见终极真相——如来的眉心白毫里冻着半截质当树主根，灵山诸佛的莲台竟是质押契约的印玺！

朱大聪的钉耙勾住算盘梁柱，天河弱水倒灌而入。水幕中突现三十三天外的青铜当铺，柜台后坐着的掌柜面容与金蝉子十世身重叠，正将玄奘的元阳填入《鸿蒙质当母契》。孙小圣捏碎自己的石心，迸发的混沌气凝成量天尺劈向虚空，尺纹触及契约的刹那，八百张当票突然自燃，灰烬中升起十二盏幽冥灯。

灯焰里跳动着北极四圣的残影，天蓬元帅的钉耙柄浮现天河兵符："西海龙宫。。。快毁西海龙宫。。。"玄奘拾起焦糊的《窥天典当谱》，夕阳将道观废墟的阴影拉长成揭帖："千目非目，当铺即墓，石心碎处劫运覆。"一阵腥风卷来半片龙鳞，鳞面上"西海"二字正被血渍浸染，隐约可见水晶宫深处浮起的质当树主根。。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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