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出了延禧宫后,瓜尔佳文鸳与皇后两人作为皆有嫌疑者,都自请禁足配合调查。
搜查盘问永寿宫时,惠妃自知素日与其交好,此事上应当避嫌,所以换了敬妃带人来。
敬妃原想走一遍流程便罢了,但瓜尔佳文鸳以一旦传了出去难堵悠悠之口为由,让她不必有所顾忌,一切公事公办,按宫规章程办事即可。
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叩门,所以即便敬妃带人搜查盘问的事无巨细,也寻不出什么错处来。
但景仁宫便不一样了,事发突然皇后没有准备,所以许多东西都未来得及处理。
惠妃同黄规全带人便从库房和暖阁里搜出了不少有违宫规的物件。
其中便有同红玉珠镯一样的红玉珠链,交与几位太医查看后方可确认,同样含有大量的麝香。
可见这西域进贡之物,当年是私下孝敬皇后的。
这东西原本至少有两件,戴于腕处不易引人察觉的镯子赏了瓜尔佳文鸳,而太过于张扬华贵的红玉珠链,皇后这些年一直存于库房里还未赏赐。
这安嫔受惊之事查清了,但娴嫔当年之事毕竟太过久远,所以未曾在皇后这搜寻到任何蛛丝马迹。
但若说为达目的,从而审问景仁宫的宫婢与内监也不难,但人家毕竟是中宫皇后,未得圣谕,惠妃也不敢太过于冒犯。
所以敬妃与惠妃便只将目前查到的禀明于皇上。
瓜尔佳文鸳摆脱了嫌疑,当即便让宫人在宫里各处熏了艾草除晦。
至于景仁宫那位,她一个劲的替自己喊冤枉,说西域进贡之物本就罕见珍贵,自己不识含有麝香实在是失察之过。
但若说自己是存了心害人才赏给了瓜尔佳文鸳,那着实是冤枉。
一番说辞把自己摘了个干净,只单单承认了自己却有无心之失。
此事毕竟牵扯大清的国母,若传了出去也不光彩,所以为了皇室的颜面,自然也不能兴师动众得与西域使臣核查。
因而,此事说大可大,说小也可小。
皇上虽说因皇后意欲谋害瓜尔佳文鸳而龙颜大怒,但好在她有幸躲过一劫,继而也没有影响到弘晏。
皇后的动机着实罪无可恕,但却未曾酿成什么太大的后果。
皇上多少总得顾及些皇室颜面,他也不能因这一件事,便引起前朝动荡不安。
多番考虑之下,他还尚未作出任何处置,因此皇后也依旧禁足在景仁宫里。
…
三五日后,清晨。
皇上近几日因心烦所以一直独宿在养心殿,不曾召见任何嫔妃伴驾。
瓜尔佳文鸳听御前的人说,皇上近几日内热,太医嘱咐应在饮食上多食用些清热滋阴些的食物。
她记起皇上从前常夸赞碎玉轩的茶烹的好。
也听莞嫔提及过,是取梅花、松针、竹叶与越州寒茶一起烹的,连水都是取自清晨日出前荷叶上的露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