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是,夜深了。”赫连洲笑着说。
&esp;&esp;笑意里掺着暧昧。
&esp;&esp;林羡玉借着月光看他的侧脸,心跳莫名加快,呼吸也变得急促,气候转暖,衣衫薄了些,胸口的起伏清晰可见。
&esp;&esp;夜深了,林羡玉知道赫连洲在想些什么,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。
&esp;&esp;三个月了。
&esp;&esp;这三个月里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赫连洲,梦到他们做过的事。
&esp;&esp;原本有些抗拒的,现在成了渴望。
&esp;&esp;赫连洲走进屋子,还没来得及上床,刚跨过门槛,一改方才整肃威严的君王气度,关上门就放下林羡玉,将他压在门板上,手掌垫在他的脑后,俯身衔住他的唇,随后探舌进入,深吻裹挟着阔别已久的潮涌,瞬间将林羡玉吞没。
&esp;&esp;林羡玉起初还配合,很快就腿软到站不稳了,两手抵在赫连洲的肩头,微微用力,赫连洲就放开他,和他耳鬓厮磨,很快又徘徊到林羡玉的唇边,只给了林羡玉短暂的喘息时间,又不由分说地封住了他的唇,用实际行动印证了他信上那句——
&esp;&esp;玉儿,我实在想你。
&esp;&esp;
&esp;&esp;林羡玉已经昏睡过去,赫连洲帮他擦拭干净后,再为他穿上寝衣。
&esp;&esp;屋子里还氤氲着旖旎气息。
&esp;&esp;林羡玉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,整个人软趴趴的,任赫连洲摆布。
&esp;&esp;嵌着金线的芙蓉帐在半个时辰前被林羡玉不小心扯坏了一截,和他白天穿的那件绸衫一样,可怜地垂在床尾。
&esp;&esp;“玉儿?”赫连洲轻唤了一声。
&esp;&esp;林羡玉没有反应,睡得很沉,赫连洲为他盖上被子,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,随后起身穿衣,走到屋外。
&esp;&esp;屋外月明星稀,夜风稍冷。
&esp;&esp;到后院时,乌力罕还在忙着安置伤兵,跑前跑后,气喘吁吁,额头上的纱布都快散开了,见到赫连洲时他愣了一愣,刚准备开口,赫连洲抬手示意他噤声,将他召到一边,问:“死伤多少?”
&esp;&esp;乌力罕沉默一瞬,说:“回圣上,死十二,伤一百零三。”
&esp;&esp;他在林羡玉那里说了假话。
&esp;&esp;没想到赫连洲一眼就猜出来了。
&esp;&esp;“严重的都在这里了?”
&esp;&esp;“是,轻伤的都被送到了城外,邓大将军特意派了军医为他们医治。”
&esp;&esp;赫连洲在乌力罕的肩膀上拍了两下:“辛苦了,早点去睡吧。”
&esp;&esp;乌力罕却低头不语。
&esp;&esp;赫连洲轻笑:“一个个的都自责什么?”
&esp;&esp;本就是里应外合,赫连洲从未要求他们三个人将陆氏王朝颠覆,若是这么容易,古往今来,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。
&esp;&esp;“您只身前来,实在危险。”
&esp;&esp;“若是不想用十万铁骑撬开祁国的大门,我这一趟还是得来,否则祁国的百姓看不到北境的诚意。”赫连洲说着,伸手将乌力罕头上摇摇欲坠的纱布重新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