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轮到贺景春在笑他了,笑得眉眼弯弯。
到了庆芳香园的时候,贺景春找了巡铺子的由头溜下来了。贺景明耐不住寂寞,拽着他的袖子撒娇,也和贺景春一起下来,贺景昌则是一心想立马回贺府温书。
贺景明下了车,不由撇撇嘴:“四哥如今愈发老成古板,平日里叫他出去玩,总是推三阻四,也不肯,看书都快看傻了。”
贺景春帮他系紧了松掉的鹅黄四合菱玉丝绦,打趣道:“他一门心思就想着读书做官,自然无暇顾及其他。还有你,跟着我作甚?我是来巡铺子的,可不是来玩的。你再不回去温书,当心三叔叔又要揪你耳朵了。”
说罢,他伸手点了点贺景明圆圆的脑袋,目光温柔。贺景明却搂着他的脖子,满不在乎地笑道:“没事,我爹爹日日给我开小灶,明日周学究的课,我应付得来!”
二人正慢悠悠的走着,贺景春正和他讲着铺子的事情,突然一阵急促的车马声由远及近,伴随着一阵叫嚷声:“让一让让一让!”
贺景春一回头,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楚,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,便被一股大力撞得踉跄倒地。
贺景明吓了一跳,忙去扶贺景春起来:“三哥哥!”
同时转头便要发作,和人吵架起来:“有没有长眼睛啊,大白天在这乱跑什么?这么大力,撞伤了怎么好?”
贺景春有些吃痛的揉着肩膀缓缓起身,想要看清是谁。那撞人的小厮满脸焦急,顾不上多说,慌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,又手忙脚乱地将贺景春扶起:“公子对不住!我家二公子春闱要迟到了,实在是情急之下……”
小厮帮着贺景明将贺景春扶起后,看清被撞之人,又是一番连连道歉。
贺景明怒意未消,正要继续理论,被贺景春眼疾手快的拦下了,冲着他摇摇头,才转过头对着那个小厮笑笑:“无妨,春闱是大事,莫要误了时辰才好。”
那小厮连忙哈腰谢过,随即不敢耽搁,赶紧挥手叫了车夫立即走。
就在马车与贺景春擦肩而过时,车窗的帘子被掀开一道小缝,一双眼眸从里面探出,上下打量着贺景春。那目光慵懒又带着几分玩味,忽然间一亮,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贺景春看不清那人的面容,但被这目光打量得浑身都不自在,却也不好发作。
待马车疾驰而去,贺景明还在那气呼呼地在原地跺脚:"三哥也太好说话了!"
贺景春拉着他走进庆芳香园。茶舍内字画、摆设焕然一新,处处透着雅致。窗台上整齐地挂着几张金笺,皆是文人书生留下的墨宝。这几日因着春闱,来茶舍中的人比往常多了不少。
掌柜的给他们留了个二楼的雅间,端上贺景春爱喝的茉莉汤,又给贺景明上了漉梨浆。贺景明生等着掌柜走了,这才拉着贺景春的衣袖不满道:“三哥,方才做什么拦着我。”
贺景春笑着端来一盘切好的梨子,摇摇头,轻声说道:“你没瞧见那马车檐下的灯笼吗?那上面写着池府。”
贺景明脸色突然很精彩,不由得结巴起来:“靖海侯池家?就是那个,那个,他家有个公子强抢民女不成,差点被靖海侯打死的那个。。。。。。池家?”
贺景春苦笑的点点头:“莫要与他们起冲突,若真闹出事来,咱们贺家可护不住咱俩。”
不过他随即反应过来,挑眉问贺景明:“你怎么知道被差点打死?”
贺景明嘿嘿一笑,起身挨着贺景春坐下了,和他悄悄咬起耳朵:
“我爹爹曾经悄悄打听过,靖海侯为人刚正不阿,最是严肃明事理了。被打的那个公子听说是靖海侯夫人年纪大了才生下的小儿子,所以被宠得无法无天。那一次靖海侯几乎是动了大怒,真的要被打死,还是你师父把人救回来的呢。”
贺景春听完,随即迷茫的抬头想了一会,这才缓缓道:“嘶。。。。。。师父确实曾去靖海侯府看诊,那时他正在太医院当值,师娘与我提过此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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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景明兴奋起来,更加小声了:“就是就是,那次还是靖海侯夫人请了旨,要叫宫中太医去给他儿子医治呢。”
说罢,两人对看了两秒,随即笑的乐不可支。随即掌柜上来,给贺景春端了做成兔子模样的玉露膏,和金蟾样的桂花糕,还有一盘橘蜜金桃。
贺景明没见过,瞬间抓起一个就往嘴里塞,满嘴含糊道:“好吃!”
贺景春看他吃的样子,也笑的露出牙齿:“好吃吧?其实就是家里常做的糕点,我叫点心师傅做成这模样。眼下春闱,最是需要好寓头的时候,这里的金蟾折桂糕、大鹏展翅团很受欢迎。”
不得不说,吴钰的法子十分奏效。请来的说书先生每日讲古论今,或是说些有的没有的,还推出以诗换茶,将读书人的诗笺挂在茶舍中展示。若是遇到字好画佳的,不仅免了茶水钱,还将字画留存。
如此一来,茶舍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,比先前不知兴旺了多少。
两人说着话,窗外忽然传来说书先生的醒木声,引得贺景明扒着窗户直探头:"又在讲什么故事?我下去听听!"
等春闱第九日将近时,贺景春收到了叶老夫人的回信。信中写道,待他明年回叶家,便能见到荣哥儿的新娘子了。
关于铺子和庄子的事务,叶老夫人让他尽管放心,相信吴钰的能力,但也让景春闲暇时还是要亲自去巡查铺子。莫要被人蒙在鼓里,让别人起了心思,自己还傻呵呵的不知道。
至于女使的事情,叶老夫人早就寻了两个在叶家管教着,让景春不用管,只让他好好备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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