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知道书吟在哪里?」
师兄只是随口说着,然后又沉思了起来。
那时自己没说什么就退了下去,当晚向相爷告了假就离开了相爷府,之后足足半年,他追著书吟的下落,却每个地方都落空,总是慢一步的,得到消息赶到他落脚的地方时,他已经走了。半年过后,才突然意识到他是在躲自己,不然向来没有自己找不到的人。他很生气,像当年知道他不告而别时那样的生气,但是随即又叹了口气,他真要躲他,又有什么办法呢?决定放弃了,隔日便回京城去。半年没见着师兄了,自己有点慌,当时没跟师兄说就走了,他会不会生气,还是根本不在乎。一颗心忐忑不安的回到府里,见着了师兄,依然是张静的、美的让他屏息的容颜,他说不出话来,而师兄像是怔了一下,然后走近他,像是确定他真的回来了,然后重重的赏了他一巴赏,转身就走,一张没有神情的脸却泛着红。他抚着脸,很痛,真的很痛,可是他却笑了出来,他知道他的师兄生气了,而且非常的生气,后来足足一个月,颜磊没有跟他开口说上一个字。
很快的过了六年,当相爷突然开口要他们接回书吟时,两个人都吃了一惊,只是一个惊在脸上,一个惊在心底。
「书。。。。。。小侯爷在哪里?」
吃惊之余他没忘记师兄叮咛过的,书吟是侯爷,至少在人前对他的言语要有礼。相爷只笑了笑,回答着,
「现在大概回观天门了吧。」
「云飞领令!」说着自己是转身就跑,好像还听见相爷和师兄说了什么他不会乖乖回来的话,笑话!这回给自己逮到了,一定要好好的把他给拎回来。
记得那时是很开心的去,为了防止一路上的暗杀行动,师兄还安排好了分两路回京。原本想见了面要好好的骂他一顿,好好的打上一架,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,
「为什么八年不见他们。」
「为什么去找他时要躲着自己。」
「还当不当自己是兄弟!」
他想好了一连串要问的问题,见着了他却一句也问不出来。
仍是是一袭白衣,仍是一副蛮不在乎的模样,仍是明亮的要人命,但终究八年没见了,八年让一个少年成人,他变了,一如初见时的冷冷淡淡,他只轻声说着,
「两位路上辛苦。」
当时记得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师兄则静了一会,然后笑了,仍是笑的让自己不懂,只记得那绝对不是开心的笑容,像是有点嘲讽似的,只是不知道师兄讽的是书吟还是他自己。那时师兄只笑着,很有礼节的向书吟行了礼,
「颜磊见过侯爷。」
然后还望着自己,「还不见过侯爷。」
当时怔了一下,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依礼问侯,而书吟只是淡淡的笑着,师兄则再没望向他一眼,只进去向师父问了安就带人走了,这回连师兄的情绪都看不出来了,不知道师兄是在生气,还是怎么地,也不明白书吟的改变是为了什么,当时还觉得很气馁,十八年了,还是不暸解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。只好睁大了眼看著书吟上了轿,想着,路上一定有不少状况,以他的个性,再怎么变也会出来玩一玩吧,想着想着,真给他盼到状况了,就不相信他真这么能撑,等他宰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杂碎时,才觉得好像不太对,他安静的过份。一掀开轿帘才发现,原来轿里坐的是被点了穴的小七,当时是怔了好一会儿,然后笑了,大笑了起来,这家伙没变,一点也没变,还是这样耍着自己玩,身边的人到是全愣住了,好一会,被解开穴道小七才敢开口,
「总。。。总管。。。您。。。不要紧吧。。。侯。。。侯爷上哪去了?」
笑得喘不过气来,只挥了挥手,
「我不知道,转官道去追上师兄再说。」
还记得他有次在师父交待自己送礼下山时,偷偷把东西给换了,好在自己在到达前还检查了一下,当时呆了好久,急的赶回门取了东西,来不及骂他,只狠狠的瞪了一眼,再飞快的赶回去,还记得当时他得意的笑到几乎没气,而师兄只是轻皱着眉叫自己小心上路。也许现在轻功练得好要感谢他。至少八年不见的距离,在这一刻化消了,想着,出门前有好多话要问他的,等逮到他,对!等逮到他,一定要好好的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