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室外冷,后半程的宴会是在别墅一层前厅,徐刻回去的时候周老正与纪柏臣坐在沙发上谈笑,身侧围满了人。
纪柏臣整个人斜斜地靠在座位上,双腿交叠,大刀阔斧的坐姿,压迫性很强。
徐刻站在门口,不知道是不是视野太暗,看错了的缘故,他觉得自己似乎与纪柏臣对视了一秒,时间太短,徐刻无法确认。
纪柏臣微微捻着指腹,身侧眼尖的Alpha递了支外国烟过来,双手殷勤地送到纪柏臣手里,纪柏臣接下后叼在了唇瓣上,洁白的牙齿咬住烟,烟尾抖了一下。
一位漂亮的Omega在家中长辈的眼神下,凑近纪柏臣,“参议长,我给您点烟。”
一簇幽蓝色的火焰亮起,纪柏臣吸了口烟,烟尾亮起红火星,一缕白色的烟雾在纪柏臣侧头时从唇瓣处缓缓的往上飘,升至眼前时,徐刻与纪柏臣对上视线。
Alpha目光淡淡,继续吸了一口烟,徐刻走到纪柏臣旁边,纪柏臣侧头缓缓地吐息,烟雾从徐刻腰部升起。
黑暗中一只夹着烟的大手,轻轻地搭在徐刻腰上,指腹微微用力,纪柏臣很快抽回了手,将烟夹进唇里。
纪柏臣周围对坐坐满,唯独身侧还空着一个位置,徐刻自然地坐下,身体向Alpha倾斜。
Alpha翘着腿,左脚轻悬,似乎要踩在了徐刻皮鞋上,面色却从容的与人谈笑,似乎并未注意到。
徐刻也没躲,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纪柏臣,Alpha一只手夹着烟,另一只手撑靠在椅子上,姿势慵懒。
烟酒味混杂着侵入徐刻鼻腔,徐刻低头盯着纪柏臣的手,室内有地暖,Alpha将西装外套脱了,斜挂在沙发上,黑色马甲包裹精壮硕大的肌肉,黑衬衣的袖口微挽,露出手腕。
纪柏臣掐了烟,将手搭在徐刻手背上。
这一行为让方才为纪柏臣点烟的Omega瞬间毛骨悚然,直到纪柏臣与徐刻离开宴会,他也久久没能从惊吓中缓过神来。
……
回私宅的路上,纪柏臣只字不语,只是在下车时问了纪临川,老陈说小纪总让秘书来送过礼了,顾乘的礼,也是由纪临川秘书一并送来的。
纪柏臣嗯了一声。
纪柏臣洗了澡,穿了件睡袍在书法练字,睡袍松松垮垮的,徐刻十分清晰且震撼的在纪柏臣胸口看见狰狞的疤痕。
这明显是手术的痕迹。
纪柏臣的心脏不好,是因为做过手术……
徐刻走进去,纪柏臣今晚的字,力透纸背。
“教教我。”徐刻说。
“想学什么?”
“什么都行。”徐刻自觉地站在纪柏臣身前,Alpha握住他的手,比平时都要紧几分。
徐刻说,他很早的时候与周劭有过一面之缘,受过一句点拨。学飞的时候,偶然再次碰见了周劭,他和周劭换了联系方式,周劭就出国了。
“不必和我说这些。”纪柏臣嗓音淡淡的。
徐刻停顿两秒,“曹秘书的联系方式,是周劭给我的。”
纪柏臣松了松手上的力道,笑了一声,“我知道。”
纪柏臣今晚教徐刻写四字草书,是挂在徐刻家中,那幅书法上的内容。从纪柏臣教徐刻书法开始,教的一直都是那幅书法上的内容,颇具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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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刻跟着闻朗学飞,对于空客A350的肢体记忆逐渐在恢复,徐刻的起落渐稳,约了时间,进行复飞考试前。
考试全程很顺利,晚上徐刻邀请闻总机长,芳姐一块吃了饭。今晚的聚会,纪柏臣不在,闻邢说纪柏臣今晚有事,等徐刻吃完饭后,由他送徐刻回家。
芳姐来的时候,满面春风,恭喜徐刻恢复飞行资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