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刻目光炙热,不知酝酿了多久,小心翼翼地问:“纪柏臣,我喜欢你很多年了。”
“和我在一起不需要维系感情,我会主动,分手后不会纠缠你。”
“纪柏臣,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吗?和我试试也可以的……”
纪柏臣精准捕捉到了关键字眼,语气上扬,“很多年?”
“嗯。”
他轻描淡写的语调,轻松囊括九年。
从那张“好好生活”的便签开始,纪柏臣成了他肮脏生活中的一束光。
九年前的三十万,与那碗七块钱的面一样珍贵。
纪柏臣盯着徐刻眼底闪烁的泪光,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。
清晰、强劲、掷地有声。
十年里,他放弃了徐刻两次。
第一次是十年前,父亲重伤,纪柏臣又因为易感期注射特效抑制剂,心脏受损严重,有生命危险,停止服用心脏病的药物,植入心脏博起器。
医生说,他需要终身佩戴心脏起搏器,本就患有情感障碍的人他不会再拥有任何感情。
第二次,九年前会所包厢。交易结束后,他放下一张便签和一块手表离开。
他迟钝的懂了徐刻的特殊,却也理性看清二人中间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第三次,一个月前,特效抑制剂无法继续注射,他急需一名Beta伴侣。
这一次,纪柏臣加了徐刻的联系方式。
这段关系像是酒浇烈火,一发不可收拾的肆意滋长。
他一眼就相中的人,怎么可能不特殊呢……
徐刻静静等待着纪柏臣的“宣判”,一把利剑悬挂在他脖颈上方。
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,悬挂的利剑一寸寸逼近他的脖颈,这把剑承载太多希望,可以轻松穿透他的胸腔。
纪柏臣应该会拒绝他,和那次在车上一样。
“嘟嘟嘟。”
徐刻的手机在口袋中震动着,打破了紧张的氛围,他鼻尖一酸,动作笨拙的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。
上面显示的来电人十分刺目。
——纪临川。
徐刻正准备挂掉电话,纪柏臣忽然掐住他脖颈接吻。
徐刻只捏紧了戒指,手机从掌心中滑落,砸在双腿之间。
纪柏臣低眸瞥了一眼,不可窥见的眼底蓄起深潭。
纪柏臣捡起手机,滑动屏幕接起电话,将手机放在二人中央。
不知道是不是徐刻的错觉,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秒,纪柏臣咬了他一口。
比从前的都要重,令他失声低喘。
“嘶……”
令人羞耻,且十分隐秘的后半截声音,被徐刻硬生生的吞了回去。
纪临川并未听出什么异样。
“徐刻,你今晚有空吗?出来一起吃点呗?我正好顺路来京航这边,我来接你?”
半夜十二点,不是工作时间,却能顺路到京航,这个借口拙劣且低级。
纪临川并未意识到,只觉得顾乘说得对。他应该早点追到徐刻,然后把徐刻带回家,与纪家言明自己的决心。
他相信家人会喜欢徐刻。
如果纪家到最后依旧不同意,他就带徐刻走,去哪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