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樱苏同司徒瑾进了来,望见房间里只有啜茶的顾南城,微微皱眉。司徒瑾问道:“我姐呢?”
“走了。”
“去哪儿了?”
“不知道。”
司徒瑾眼睛一眯,“你不知道谁知道?”
“你觉得我会在她说了‘顾南城你不得好死’之后还问她的去处?”
司徒瑾默。
“你对她说了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不可能!”司徒瑾怒。
顾南城微微一笑,“也就是旧事重提了一下,而已。”
司徒瑾摔门而去。
司徒瑾的怒气丝毫没有影响到青衣男子,他举杯啜饮,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。许樱苏坐在他旁边,沏了茶,亦悠闲的啜着。
两人无话。
“你不走?”
“你难道不是想逼走他好单独和我说话?”
顾南城笑。今日不可同往日而语也。
丞相夫人被掳走一事顾南城做了善后处理,消息只在丞相府中传了一阵子,当第二日清挽穿着一身白衣照旧出现在院子中时,传言不攻自破。冬儿说,她昨天早上进屋去没看见小姐躺在床上就以为小姐出了事,谁知道是清挽睡不着于是出门散了步,过了辰时才回来。
而叶归晚失了踪却是真真切切。这件事顾南城在当日早朝便禀告了皇上,皇帝怒,怪顾南城没有好生保护好西凉女王,顾南城亦知罪,自请削去官职流放边疆。皇帝不忍,草草责骂了几句便将此事带过去了。但寻找叶归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任务顾南城责无旁贷。于是寻找西凉女王的事情便交给了丞相全权负责。
司徒瑾那日摔门而走之后,便没有回到丞相府,想必是追他姐姐去了。
尉迟雪即将临盆,许樱苏便大门不出,二门不迈,专心致志的照顾好自己的小妻子来。
清挽不慎感染了风寒,抓了药,便在院中修养身子,冬儿寸步不离的照顾她。
顾南城调动所有兵力全力寻找失踪的西凉女王,力求在期限之内将人安全带回皇宫。
所有人都忙着事情,这一忙便是十多天过去。
冬儿将药熬好了,端给床上的女子喝,女子面色苍白,毫无血色。调养了半个多月,丝毫不见好转。冬儿瞧见这般虚弱的小姐,心中一酸,也不知是这几天的第几次落泪了,“……小姐……你倒是好起来啊。这般病怏怏的模样,叫老爷看见了,该多心疼……”
清挽白着脸色一笑:“……冬儿,这生病都是一样的,哪儿能说好就好?你放心,你家小姐可是福厚之人……咳咳……不……不会就这般……咳咳……香消玉殒的……”
“说什么胡话!”冬儿眉一皱,赶紧掐断了话,“……喝药吧。”
清挽点点头,蹙着眉给喝了,便又躺下去,吩咐道:“……我累,先休息会儿。你在外间守着罢。”
冬儿敛好被角,答应了一声,便退下了。
清挽阖眼,浑浑噩噩睡去。
顾南城立在书房中,桌上宣纸上的墨迹是陌生的笔迹。
赎妻,今晚亥时,锦山见。
许樱苏进得来,瞥见信上字,立在他身边,问道:“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