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下了药?”绿杳想笑,却发现脸颊抽搐得不像话。
老杜低头:“我也是没办法。”
绿杳开始动气了,她没有想到老杜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。
她窝在沙发里没有动,感觉浑身热烫。老杜已经倾身压过来,把粗糙的唇贴上她的脸,然后是她的唇。
绿杳依然没有动。老杜把舌头缓缓伸到她口里,富有技巧地搅动。不得不承认,老杜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,却还是欢场的一把好手。
只是绿杳没有料到老杜会把欢场上那一套拿出来对待她,老杜娴熟的吻技也让她感觉很怪异。
察觉到她的僵硬,老杜慢慢停住了动作。他将身体从她身上移开,神情复杂地看着她。
绿杳也看着他,然后伸手慈爱地摸了摸他花白的头发。
“老杜,这不是你想要的。收手吧。”
老杜默然。
他的眼眶居然有些潮湿。
他站起来,沧桑地叹了口气,背对着绿杳。“你走吧。”
绿杳轻轻地笑笑:“老杜,你死的时候,我会来参加葬礼的。”
她踩着细高跟鞋,步伐有些紊乱地走出门去。
那种熟悉的不适感再度涌上心头,不是因为老杜强吻了她,不是因为老杜对她下了□,而是因为那种对死亡的厌恶。如果老杜不是越来越接近死亡,也许他不会开始害怕,害怕在这世界上留下遗憾。
因为人类总会死亡,所以潇洒智慧如老杜,也会改变,也会有跳不出的心魔。
而她不会死亡,所以她不会改变。然而没有改变的生活,又是多么无趣。
绿杳扶着墙,来到楼下的洗手间,用凉水泼了两把脸,勉强清醒过来。她推开洗手间的门,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。
那人转过身来,看见她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:
“绿杳!”
绿杳下意识地望望四周。
“你……一个人来的?”被保护的极好的乐家二少,怎么会形单影只地出现在品酒会上?
乐久笑吟吟地对她说:“阿玲陪我来的。”
阿玲是谁?绿杳想了很久,脑中浮现那个对她有敌意的圆圆脸的小女佣。
“那,阿玲呢?”绿杳靠在门框上,眸含秋水,脸蛋红艳艳的。
乐久走过来,很专注地盯着她。
“阿玲不见了。”
小女佣大概是贪玩跑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了吧?家人的隔离和冷漠下,或许小女佣才是乐久最亲近的人。
“你在这儿乖乖等着,别乱跑,阿玲很快就会回来了。”绿杳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,撑着门框站稳了,才往外走。
岂料一个不小心,鞋跟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崴了一下。
乐久反射性地一伸手,将她揽进怀里。他自己先是一震,绿杳的身子烫得惊人。
绿杳攀着他的肩膀,脸颊在他胸口绸质的衣料上舒服地磨蹭了几下,发出一种类似与猫叫的呢喃声。